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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太清交往密切的诗友中,就有当时名扬天下的大文豪龚自珍。
龚自珍是浙江人,出身于书香世家,才华横溢,著作等身。
他的诗词灵逸而深峻,深为顾太清欣赏。像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顾太清觉得简直可以作为自己此时生活情景的写照。
她的辉煌时代,已勿匆而过,现在纵使化为春泥,也可以好好栽培自己的儿女呀,诗句教会了她无怨无悔。
龚自珍进士及第后,被授为内阁中书,现在已升为宗人府主事。这是个清闲无事的职位,这位江南才子的才华无以施展,只好寄托于诗词之中,因而成了顾太清家中的常客。
顾太清品性端庄肃洁,虽然是寡居之人,宾客盈门,却坐得稳,行得正,以诗词会友,别人没有闲话可说。
然而就在奕绘王爷去世的第二年,一场波澜兴起,最后竟成了顾太清的灭顶之灾。
这年初秋,龚自珍写了一首《己亥杂诗》:“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像他的其它诗作一样,很快就在京城文人中传抄开来。
在诗后,还有一句小注:“忆宣武门内太平湖之丁香花。”
太平湖畔距贝勒王府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丁香树,开花时节,清香袭人,袭自珍常留连其间,所以有了这首诗。
诗中提到的“缟衣人”是谁呢?
人们猜是顾太清,因为她住在“朱邸”王府中,又常着一身白衣裙;她与龚自珍是诗友,龚氏写成诗作,递给她品析,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第四卷:纵横天界(完结篇)第五百七十二章 瀛洲台中的窦宪
不过,风波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当年受到过顾太清讥讽的杭州文人陈文述,这时到了京城,也看到了这首《己亥杂诗》。
他没有从诗中品出什么意境,却找出了一些微妙的把柄。
大家都默认诗中的“缟衣人”是顾太清,而顾太清又名“春”,诗言“梦见城西门苑春”,表面上是梦见丁香花,可骨子里谁知是不是梦会顾太清呢?
恰好龚自珍在写了这首《己亥杂诗》后不久,又有一阕记梦的《桂殿秋》词传世,词云:“明月外,净红尘,蓬莱幽谧四无邻;九霄一脉银河水,流过红墙不见人。惊觉后,月华浓,天风已度五更钟;此生欲问光明殿,知隔朱扁几万重。”
“哈!这些不是月夜幽会的写照么?!”
陈文述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高兴地叫出声来,将忆丁香花的诗和记梦的词巧妙地联系起来,再稍加注释,就制成了龚自珍与顾太清偷情的凿凿铁证。
很快,京城里流传开了有关顾太清与龚自珍的绯闻。人们对这一类的消息,本是十分热心的,加上一些无聊文人的煽风点火,很快就将事情编造得有滋有味,有凭有据。
不怕你龚自珍、顾太清能妙笔生花,就算你有一万张嘴,这种事情总是说不清。
于是,流言蜚语、指责叱问,纷纷向他们袭来,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龚自珍被逼得无安身之处,只好带着一车书,郁郁地离开京城。
龚自珍一走,似乎传闻更成了事实。顾太清有口难辨,终于被奕绘与妙华夫人所生的儿子载钧逐出王府,在西城养马营租了几间破旧的屋子,安置自己和一双可怜的儿女。
从富丽堂皇的王府,一下子沦落到风雨难敞的旧屋,还有那躲不开的鄙夷和讥讽,顾太清彻底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一死追夫而去,是何等的轻松痛快!可是,看着一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儿女,她只有忍辱耐贫地活下去,有泪也只能向诗中诉说:“陋巷数椽屋,何异空谷情;呜呜儿女啼,哀哀摇心旌。几欲殉泉下,此身不敢轻;贱妾岂自惜,为君教儿成。”
一场无中生有的“丁香花公案”,无端地把顾太清抛到了生命的底层。一次失夫,一次受冤,她已万念俱灰,只把希望寄托在一双儿女身上,勉力完成“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使命。
渐渐地,她的心在清贫的生活中得到了超脱,能够安详地对待一切苦难,无大喜无大悲。其实,只要心定气闲,繁华和清贫也就没有多大区别。
这种心境,全在她的一首诗里:“一番磨练一重关,悟到无生心自闲;探得真源何所论,繁枝乱叶尽须删。”当然,出现在这里的顾太清,只是主脑创造出来的高智能NPC,跟历代名女的隐藏任务有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