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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带着道士留在茶馆里的那些东西,去了道士的家里。
道士问我,你叔叔说怎么没来?我说,现在店里的麻烦事解决了,茶馆又开张了。道士哦了一声,将我带回去的东西一一收拾好,只是那个木人,他拿着走到祭坛前的蜡烛跟前,将木人在上面翻着面花了几个圈,然后在木人的脖子,手,脚上都缠上了红色的线,接着把这红色的线绑在一根筷子上,接着靠在香炉边上。这时候我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香炉。
香炉放在一个朱红色漆面的高脚台上,香炉的两侧是手腕那么粗的两根大蜡烛,香炉前有三个白瓷酒杯,酒杯里装了液体,那应该是酒。
三个酒杯前分别是三个装了水果的盘子,香蕉、苹果、桔子各三个。而在香炉的后面,又一个古人的描彩泥像,泥像的身后贴着一张大大的黄纸,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字,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有的甚至是几个字拼凑而成的一个字。最让我觉得稀奇的,是那个泥像边上,不伦不类地放了一个没盖盖子的玻璃瓶,瓶子里黄橙橙的,看上去是油,而因为没有盖盖子,所以油的表面漂浮着几只死掉的小虫。
道士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于是笑着说,小伙子,这是我的坛口。今天你带回来的这个木人,我需要用方法将它供奉到我的坛口里,让它消减戾气,一方面有我供奉可被净化,一方面为我所用可为自身积攒福报功德,等功德和福报足够了,也就到了它重进轮回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道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带着我到堂屋里坐下,然后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跟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特别晦气啊?我摇摇头说不说,我觉得挺厉害的,而且这样还能帮助别人。
道士笑着说,其实无论是人是鬼,本身是好是坏,都是共存的。我觉得我是好人,但我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歹毒的想法,你觉得这个鬼是坏的,因为他害了人,但实际上当他被道人收服后,用在别的地方,也是在帮助别人,除非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会利用自己的兵马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但那都是少数。
所以无论咱们是什么,那并不重要,是好是坏,也许对我们自己来说是重要的,但是对于芸芸众生,那也不重要。这些东西,关键在于怎么用它,或者用它来做了什么。
说完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对着我就装腔作势的开了一枪,然后问我说,这颗子弹,可以杀死一个无辜的你,也可以杀死一个日本鬼子或者国民党反动派,现在你告诉我,这颗子弹到底是好是坏?
我不说话了,答案在心里其实显而易见。
道士问我,你今天如果只是来还东西的,那么你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还有别的事,你现在就说出来。于是我开口问道,大师,你的这些本事难不难学呀?道士面露喜色,然后说,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看你为了什么去学。你如果是想闯荡江湖,以此谋生发财,那可能就比较难学了。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想学,我想帮助别人。
道士愣了,沉默了片刻才望着我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道士,我姓司徒,白象街的人,我叫司徒勤。
第五章 。拜师之路
也许你要问,你不是叫司徒山空吗?怎么现在又叫司徒勤了?司徒勤其实是我原本的名字,司徒山空,是后来我的师傅给我的名字。我前后共有两个师傅,一个是道门的,一个是民间的。道门的师傅给了我一个山字,民间的师傅给了我一个空字,于是直到后来,我就一直说自己叫司徒山空。
然而我的父亲在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告诉我,其实我的祖上并不姓司徒,而是姓司。而再往上推几百年,却又是姓司马的。也许你又要问了,为什么祖上姓司马,然后到了你这辈就变司徒了,具体缘由,等将来我会找机会告知。
而我的父亲,因曾是望龙门码头的袍哥,虽参加了抗战,但是在内战期间就回到了家里。解放后国家取缔了袍哥组织,父亲因为曾是小头目的关系,而作为三反分子入狱了。我在6岁那年被父母送去白象街上旧学堂,试图用上学来改变命运,教我的先生,是前朝的一位举人,清朝灭亡后,就开始做起了教书先生。但是旧学也在解放后不久,就全面取缔了。跟我一块上学的,还有我儿时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叫他“地包天”。
之所以叫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下颚骨比上颌骨突出一些,嘴巴闭合的时候,下排牙是在上排牙的外边的,所以就被大家戏称地包天了。他的父亲也是川军抗日的战士,但却没我父亲那么好运,好好一个人出去,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