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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羽道,“又过了几年,突然,我那朋友托人传信给我,说看到一副画,画中女子极象明珠姑娘,我一听,马上赶到他家。那画果真画得传神极了,活脱脱是明珠姑娘模样。我一见,便要买下,可我朋友说,这是别人送来装裱的,不知肯不肯卖。我说,无论他要多少钱都成。可那画画的人只说这也是自己心爱之物,断不肯卖的。我也没办法,只能罢手。心想我与明珠姑娘始终是没有缘份的。没想到五年前,我那朋友居然又传信给我,问我还想不想要那张画。我说当然要啊,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我又亲自去了姑苏一趟,兆年你该知道的。”
朱兆年心想,原来老爹那年去姑苏,又不肯说什么原因,是去买画了。搞得他和娘猜了半天,以为他爹是不是和什么老相好的相约呢。
朱靖羽道,“那一次,我坚持一定要见见那个画画的人,不论他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没想到,那人居然也提出要见我一面,他只肯见我,而且决不能泄露行踪。于是,我寻了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与他相见。那人是个年轻人,极瘦极白,好象重病缠身,他是带着画来的,问我出什么价钱,我说只要你开口,我无不应允。那人问我为什么肯出这么高的价钱买这副画,我说因为它实在画得太好了,太象明珠姑娘了。那人又问我为什么要找明珠姑娘?我想了许久,告诉他,我只见过明珠姑娘一面,但真的忘不了她,象明珠姑娘那样的仙子,不应该受凡间的苦。那人问我怎么知道明珠姑娘受苦,我说那天只见她一面便知道了,她面上是欢愉喜悦,可她心里却是百般无奈与哀愁。若是有机会见到明珠姑娘,我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情,只是希望能守在她身旁,看她做任何她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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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帕考
朱靖羽陷入回忆里,“那人盯着我看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道明珠姑娘若能早些遇上我这么个人,也许就不会过得那么苦了,可惜他也不知道明珠姑娘身在何方。他把画交给我,并不要一文钱,只要一个承诺,说若是将来有拿着和画上一样印章的人来找我,千万请我看着明珠姑娘的份上,善待此人。”他说完起身道,“你们随我来。”
朱靖羽将他们领进后院小楼,这小楼素来是府中禁地,朱兆年父子俩也是第一次进来。一楼是客厅,布置得清新淡雅,里面摆设虽不多,但全是朱靖羽最喜欢也最贵重的古董。二楼以桃红色为主,布置得成闺房模样,所有女子用具一应俱全。朱景先仔细打量,连脂粉被褥都是新的,应该是经常打扫更换的。
朱靖羽走到梳妆台前,从桌上木盒中取出一副画轴,挂在墙上,展开一看,画中是一位女子,在开满荷花的池塘里,坐在小船上,她侧着身,似是在闻那花香,又似想摘旁边的莲蓬,脸上又是喜悦,又是害羞,半是天真,半是妩媚,混合成一种说不出的清新美丽,摄人心魂。
半晌,朱兆年方才叹道,“怪不得,怪不得!”
朱景先道,“此等女子,真不知是哪里的仙子误坠了凡尘。”
朱兆年道,“仅是一画,已让人神魂颠倒,何况真人乎?”
朱景先指着画下方一枚红色的印章道,“爷爷,这印章就是那人所托之凭证么?”
朱靖羽点头道,“你们再仔细看这画中的荷花与这手帕上的荷花。”他展开手帕放在画旁。
朱兆年仔细一瞧,“我明白了,爹,这两处荷花的笔法甚为相似,即使不是一人所为,但绘制之人必有关联!”
朱靖羽微笑道,“正是如此。方才景先说起赠他帕子那女子的风韵,与画中人似有几分类似,所以我才找你们前来,共同参详。”
朱景先惋惜道,“可惜当时匆忙,未曾问得那女子姓名,也不知她竟和我朱家有些渊源。”
“许是机缘未到吧。既然出现了,想来还是与我朱家有缘的。”朱靖羽道,“我今日跟你们讲这些,一是被那帕子勾起往日情怀,二是我现今甚少出门,你们常东奔西跑,故此让你们瞧瞧那印章,留心查访,若是日后遇上持这印章之人,倒不可怠慢了,也算是让我圆了这一场托付。”
朱兆年道,“儿子记着了。景先,你也用心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