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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急速,将他们裹卷进去。孟晓天别过头,他发现叶听涛眼中亦有叹息之,夕阳渐逝,暮微沉,谷中喧闹声已息,几个人的剪影投在地上,拉得很长。
最后的宁静仿佛随着这一日的结束而终于消散,当有弟子前来清洗墙上血迹的时候,叶听涛已作出第二日离开浣纱谷的决定。孟晓天和苏婉云都没有反对,在第二天的黎明之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谷外的白雪寂中。沈莫忘站在谷口相送,没有特别的嘱托抑或其它,她只是道了一声“珍重”。和“别来无恙”一样,这两个字她几乎有十几年没有说过了。
临别时,叶听涛扫视了一眼恢复如初的浣纱谷,他的目光似乎在寻找夏荷衣的影子,但没有找到。沈莫忘道:“夏姑娘这几天乖多了,按我说的每天打坐静气,这时候恐怕还没有起身吧。”
叶听涛应了一声:“……这样也好,就让她留在这里吧。谷主……多谢。”沈莫忘一笑:“最近总有人跟我说这两个字,其实说了也不会长二两肉,你们还是自己保重吧。”叶听涛与孟晓天相视,苏婉云独自站在一边,默默不语。四人随即别过,各自转身,不再回头。只是沈莫忘不知道,在她的房中,古雅的梳妆台上多了一面金边圆镜,锋芒敛熄,将只映照子婀娜身影,笑颜如。
其实本也该是旷达无争之物,只是身不由己,终落得易于人手,然自知。孟晓天未曾忘记过那句“我是个小人”,正如他不会忘记步云峰上那阵阵缭绕烟云一样。
这时的剑湖宫如何,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但叶听涛所没有想到的是,几乎就在他们离开浣纱谷的同一时刻,鸣风山庄要攻打剑湖宫的各种消息突然从江湖的各个角落冒了出来,如雨后笋,堵也堵不住。从所定的日子到派出哪些人手,莫名其妙的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些事,口耳相传,让人始料未及。卫彦之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些,但他并不怀疑有内鬼作怪,只是猛一阵急怒攻心,险些病倒。
百密一疏,通常是精明的人会犯的错误。天道不仁,却因果分明。淮安城铁琴阁中,绯裙子已等待三日,铁琴阁主于接到密传后彻赶往鸣风山庄方向,始终未归,关于剑湖宫一役的各种消息就是在他消失之时开始蔓延,令人无法不联系在一起。
七弦琴卧于琴桌,律音婉转低柔。她早可以一走了之,只因那千里之间的心念牵扯,终是按捺未动。再留几日,未必不存些回头的希望,可既已转身,又如何再行交错?纤指轻轻游动,阁中忽然有了些动静。
开门声、沉重的马靴踩地声、喘气、许多人,然而又零零落落,散乱不堪。其中一人的脚步往此静室而来,走几步,必停一停,气促而浮,时时以手扶壁,想是已受了重伤。绯裙拙起身,迎到门口。
“姑娘……”此人的模样让她一阵吃惊,须发虽一丝不乱,可那双原有神采的眼睛已透出沉沉涣散之意。
“阁主,你……”话未完,铁琴阁主走入静室,慢慢拢袖,在七弦琴前坐下。子走到他身后:“你怎么了?怎么会……”
铁琴阁主气息方定,闭目片刻,道:“姑娘,你是对的……我铁琴自负一生,没想到,却被自以为最忠心的朋友骗了……卫彦之,他攻打剑湖宫,却让自己的一个姓石的弟子先去那里求剑送死,这人再也没有出来,他便有了理由兴师问罪……他根本……根本不是为道……”
绯裙子一阵触动,叹惋道:“你……又何必以身相试?”
铁琴阁主哈哈一笑,伸手抚摸琴弦:“若不是这一试,就此攻打剑湖宫,实是我一生之耻……我原以为这世上子好到了极处,也不过能通音律而已,没想到……”他的手忽而在琴弦上一按,身形晃了晃。
“阁主,你受伤了,先别说这些了吧。”绯裙子道,却没有伸手相扶。铁琴阁主心中了然,却道:“我一路赶回,早已耽误,姑娘不必费心了……不过,我铁琴也不是那惹的……我已回敬了他一招,铁琴阁退出争斗,但风声已在江湖上传开……在那个姓石的弟子被人查出之前,鸣风山庄就必须去与剑湖宫硬拼,否则师出无名,必落下话柄……胜负如何,就看天意了……”
绯裙子默然,又道:“阁主,那你……”铁琴阁主打断了她:“姑娘……你冰雪聪明,定然明白这世上人心难测,我不该留你于此……是我错了。你走吧,带着这把琴,在鸣风山庄的人毁掉这里之前……”黯然之难掩,但他毕竟挺直背脊,未曾倒下去。
绯裙子一时竟说不出话,低下头,眉间过往缠绕。铁琴阁主盍上双眼,“最后还有一件事……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把琴叫什么名字吗?”他的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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