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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蹿出两只惊惶失措的乌鼬。�
点灯后,阿彩还在睡房里想心事。隔着几重门,雪大爹正在招呼要雪大奶少搽点雪花膏,早点去陈瞎子那里听说书。雪大爹数着鼓点,学了几句陈瞎子的说书。该有板的地方有板,该有眼的地方有眼,引得伙计丫鬟纷纷叫好。几年来,雪家一直如此,细细揣摩这些动静,分明有一种遮遮掩掩的兴奋。天色越来越黑,阿彩决定不再想那些想不通的事了。看看差不多到时候了,阿彩拿上钥匙去到后门,将嘴对着门缝,问门外是不是有人。果然有男人小声回应了一句。阿彩不放心地问他是做什么的,听那男人说是来诊治癞痢的,阿彩才将后门打开。�
来到有灯的睡房里,阿彩才发现跟进来的男人是杭九枫。�
几年下来,少年杭九枫已经烟消云散变得人高马大了。�
阿彩当即沉下脸来,要撵他走。杭九枫站在原地说,除非阿彩亲自送出大门,否则他是不会走的。杭九枫一脸柔情地告诉阿彩,对她来说,自己才是有心人。白天里,别的女人都会在家门口洗纠巴,借机将里外三层半上衣脱得只剩一层半,大明大白地朝着过路男人卖弄风骚,阿彩若是没有难言之隐,趁着太阳往门外一站,那些想饱眼福的男人非得压垮半条街。全天门口只有他在惦记着,阿彩洗纠巴也只能躲在后门外。杭九枫还想到,不管是谁,这时候都不可能站在阿彩面前,所以他才想到将几节搭竹涧的竹筒连起来,放在白雀园后门外,自己在竹筒的另一端说话,就不会吓跑阿彩。
圣天门口 三(2)
杭九枫十分真诚:“我能诊治好你头上的癞痢。”�
阿彩脸一红,身子一扭顺手给出一个耳光:
“你若是再敢这样说,我就将你打成三瓣嘴。”�
阿彩做梦也没想到杭九枫会还一个耳光给自己。�
杭九枫力气十足,一下子就将阿彩打苕了。
“又不是得了杨梅疮,别人看不见。癞痢的丑是明摆着的,长都长了,就不要怕别人说!”挨了杭九枫的耳光,阿彩拿起煤油灯,挥了一下到底却没有砸下来。杭九枫接着说:“是癞痢就是癞痢,别人说不说我不管,就是割了舌头,我也要说到底。你应该为有人这样真心待你而高兴。告诉你吧,是我第一个看到你头上长了癞痢。我报了信后,雪茄才第二个晓得。你不要为这事恨我,相反,你应该感谢我。假如雪茄不明不白地钻进洞房拉着你上了花床,将你脱得像是剥了皮的狗,这时候才发现身下睡着一个癞痢婆,对你来说,那才是该出血的地方不出血,不该出血的地方血流成河,要多惨有多惨。你若是想通了要感谢,我暂时也不想要别的,就喜欢叫你癞痢婆。以后我叫癞痢婆你不要生气就行!”见阿彩不做声了,杭九枫继续说:“现在该说正事。杭家是靠硝狗皮起家的,这种看家本领哪一代也不能丢。头一回学硝狗皮时,家里人就对我说,天下手艺都是相通的,只要学得好,就会一通百通。用硝狗皮的手艺诊治癞痢,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在天门口,比起雪茄来,我和你更像命中注定的一对。等我将你头上的癞痢诊治好了,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过日子。你父呀,当初花了那么多血,吃了那么多苦,暗暗地为你选了一个婆家,还要拉上我们杭家当垫背的,这是一次大大的阴差阳错,老天爷看不过去,才又让你我好到一起。”�
见杭九枫说到自己的父亲,阿彩的兴趣突然浓了许多。�
杭九枫却不再往下说了,咬紧牙关除了癞痢没有别的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和雪茄的想法大不一样。那家伙只会逃。我是个勇敢的人。我不会逃,我要替你着想。谁叫你不是雪家的女人呢?你若是雪家女人我也少好多事,用不着额外费那么大劲,将人脑筋想得像猪头,将人的心事挖得空空的像只破葫芦。”�
杭九枫打开随身带来的那只布袋,从中拎出两张狗皮。
一张狗皮已经硝过,另一张狗皮还保留着剥离时的样子。�
阿彩伸出手来仔细抚摸着那张已经硝过的狗皮。狗皮真的硝得很好,铺开来正好可以躺下一个人,随手叠几下再揉一揉,便成了一小团,可以毫不显眼地塞进衣袖里。杭九枫将狗皮打开,团成一团,然后再打开,当着阿彩的面,一边抖成原来的大小,一边说狗皮硝成这种样子,还有一般人想像不到的用处。杭九枫让阿彩猜,阿彩哪里猜得着。杭九枫颇为得意地说,别人硝的狗皮只能穿在外面,他硝的狗皮可以穿在最里面,那种贴肉的感觉让男人感到有女人的脸蛋、乳房和屁股在身上搓来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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