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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感叹说:「沈家难得有幸福的女子。」外祖父姬妾成群,活到成年的子女有三十多名,当中不乏守寡、被休、早夭、失踪的女儿,有一位庶出的姨母就是在办喜事时被拐子带走,卖到一个官家做丫头,甚至惊动了皇室。「但愿我们的子女平安和乐一辈子。」
朴灿烈摇了摇头,「谈何容易。」
在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就那么十来家,很多消息瞒不过人,往往这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时便传得人尽皆知,沈家又是贵中之贵,太多人留意着。
钟大不是管着刑部,自然不知道四舅舅回来京城之後做了甚麽,倒是长安进宫之後,过来跟他说了一场好戏。
长安说:「二皇兄,你今天没入宫,四舅舅声泪俱下,求大皇兄给他作主,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居然被夫家这样对待,不受家人尊重,还被关进不见天日的柴房,好歹也替谢家生了孙子,结果落此下场。」长安听到堂姐的遭遇,也是心酸不已,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嫁到谢家,竟被折磨至死。
钟大轻叹:「可惜了堂姐。」
长安说:「四舅舅在大皇兄面前告了一场之後,又将证词交上去,看得大皇兄当场就发火了,说谢家满门抄斩也应该。」谢家也不长眼,惹谁不好,偏生惹了官至刑部尚书,把本朝律例背得滚瓜烂熟的四舅舅。
裴惠兰问:「有甚麽证词?」
长安回答道:「唉,说出来也怕污了你的耳,堂姐的丫环都被发卖到勾栏,只剩下一个忠心耿耿的访琴,便是从谢家逃出来求救的丫环,还有堂姐的嫁妆全把谢家花光了,二三百万的银子花了便算,还一点也不善待堂姐。」
裴惠兰想了想,二三百万银子的嫁妆能够在几年内花得一乾二净,也是一种本事,到底这谢家是吃金还是喝银?便问道:「他们把钱用在甚麽地方?」
长安说:「在家养戏班、买妾侍和婢女、天天山珍海味,又改建宅子,花得也差不多。」虽然徽王府的情况也差不多,但起码钱不是用媳妇嫁妆,而是各地田庄铺子的进项。
裴惠兰惋惜,「可怜了堂姐。那堂姐的儿子也进京了吗?」
长安说:「四舅舅带他回来了,朗哥儿自小就没了父母,以後他当官入仕,大家多帮衬便是。」
钟大说:「有沈家在,朗哥儿肯定衣食无忧,能否做官就看他的造化了,谢家开罪了沈家,恐怕没好下场。」
长安笑说:「二皇兄猜对了,不光是谢家抄斩,大皇兄还下令谢家宗族三代不得考科举,除了朗哥儿。」
钟大说:「皇上这招忒毒呀。」不能考科举,即是仕途无望,叫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做甚麽?简直是断了谢家的生路。所以说,大皇兄要麽不出手,要麽就是置之死地。
长安说:「大皇兄说,既然读了这麽多圣贤书都不会做人,那就别来做官了,先学会做人再说。」
裴惠兰轻轻叹息,堂姐有如此得力的娘家,也自身难保,更何况那些无权无势的女子呢。
女子的命,怎麽就这麽苦呢?
事後,裴惠兰也随着钟大去裕王府看望了四舅舅和朗哥儿。四舅舅沈凤语的长相有几分像先太后,人到中年,五官依然俊美,年轻时肯定也是一个风流少年,只是周身冷清淡漠,看着也不难想像他在刑部是如何办事,只有看着朗哥儿时才有一点笑意。
沈凤语说:「当年若是爹真的开了女子科举,今天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爹常说把女人圈在家中,等於天下英才少了一半。」
裴惠兰听到这番话,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第一代裕王爷是这般开明的人,竟然会让女子读书识字。
沈凤语又说:「可惜群臣反对,都说女人要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不应该抛头露面,真是迂腐之见。」
钟大回府之时,跟裴惠兰说:「若女人考科举,这天下会大乱吗?」
裴惠兰笑说:「怎会呢?如果有缘的话,真想让你随我到现代看一看。」
☆、第二十七章
大概是受到沈家这件事影响,钟大居然请了女先生回来教导永纯、永善、永茂和永宜,学的是四书五经和管家算帐,这四个女儿都是姨娘所出,裴惠兰想管教也不大好意思,始终她已经带着子衡,而且之前钟大不甚在意。
看着四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拿着书,摇头晃脑跟着女先生念三字经,裴惠兰心中也是欣慰,在这个年头能读书的女子不多,比如说长安公主,她只是粗懂文字,听王爷说,先帝不喜欢女子太聪明,多少识几个字就行了,有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