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第1/2 页)
铁蹄下,突然一排绊马索奋起,楚牧在前,马惊,忙弃马滚下,见有门突然打开,一农妇老妪举着一木盆滚烫的冒着烟气的沸水,向着楚牧撒去。
楚牧双目瞪大,眼见沸水既至,后退也来不及了,耳朵一尖,听到惊马的嘶鸣,掠过马嚼头,单手将那牲口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了去,才顶住这沸水祸害。
“好力气!”李眀赢心中暗叹。
果然没有跟错人,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金贼,你杀老妪全家,老妪给你们拼了!”那老妪厮喊着抓过一把镰刀胡乱挥舞着冲了过来。
“乡亲们,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不知道谁喊了那么一嗓子,躲着暗处的村民们窝蜂的从树上,房梁上,牛槽里,墙头后面,草丛里窜了出来,手中净是锄头,菜刀,镰刀头,长叉这些原始的农具。
只见他们红着眼,怒视着楚牧这帮“金贼”,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还不快活!
楚牧看了自己十几人身上的皮甲,心中一阵苦笑,本来是怕一路上眼尖人杂多疑,却不知乱世战区,谁管起这个?十几人“伪装”的皮甲,简直可以乱真尤金士兵平常的装备,难怪被误解为尤金士兵啊!
“楚家庄的乡亲们莫要急,我等不是金贼,我们是顺天军啊!”楚牧挡住了那老妪笨手笨脚的攻击,忙呼道。
“顺天军?难不成是楚教头大人家的娃子!”
“楚牧大人是你吗!”一位手持着拐杖的老者,被两个后生搀扶着走了过来。
“三爷爷,我是楚牧啊!”楚牧忙迎了上去,抓着了老者的手。
“呃呀!真是闹腾,大人都这么大了!都好几年没来三爷爷这里了啊。着实笑话,我们都把你们这帮军爷当成那金贼了!”三爷爷抚摸着楚坤的脑袋,咧开嘴笑着。
‘三爷爷,说笑了,’楚牧摸了摸鼻子,说道。
‘哎吆吆,可不得了了,咱还那里说笑啊,咱们的楚教头,咱们楚家庄可遭了大劫了!!’三爷爷老泪纵横。
“啊,莫不是楚牧尚有耽搁,不能速回常州,引的乡亲们大祸了?还请乡亲们责罚!”楚牧忙半跪在地。
一方水土一方人,
一方百姓独情深。
何怜丈夫膝下骨,
男儿有情长精神。
“诶呀,楚大人这是那样,快快请起,这不是折煞小老儿嘛,这兵荒马乱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爷爷把他扶了起来。
“三爷爷言重了,我等早已退了那顺天军军籍,刚才只是怕引起误会才借了名号,我等十几人如今皆是白身!”楚牧拍了拍青衫上的土尘说道。
“唉,顺天军只顾与天国争天下,整个顺天境内莫不是金贼在胡作非为,如此下去,顺天气数尽矣,不在话下了!”三爷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叹世态炎凉。
“呀,真是的,小老儿都快把咱楚家庄的大难给忘了!”三爷爷突然悲伤了起来,唤了儿子楚三跑了一趟。
不一会,楚三与两个后生抬着口红铁皮箱子奔来。
楚牧打开箱子,眼角不觉得湿润了。
这是楚牧父楚靖楚伯雄的武袍,一件赤玄相间的黑红武袍!
“谁?到底是谁!啊啊~”楚牧痛苦的捂着脑袋大吼。
据三爷爷讲:楚靖在当初与楚牧军机大营一别后,来过一次楚家庄,去了庄上后山,在楚牧死去的娘亲坟前待了许久。又在庄上镇劾了一下楚家庄庄主楚傅这条地头蛇,就离去了。
一别小几年,楚靖单骑而归,谁知道刚到了庄上,就被人给暗害了,落了个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只要出去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了。身体渐渐的凉透,撒手人寰。
楚家庄素知这位大英雄忠义双全,都筹了钱两,将楚靖与其妻合葬。
大葬之后,天雷滚滚,万里乌云密布,狂风怒吼,号泣着英雄失暮年。
又自打顺天王府迁往南中原安定以后,金兵就以潼关为本,向顺天徐徐图之,其野心勃勃,意染指偌大个顺天全境甚至全天朝全八荒!所过之处,无不流血漂橹,白骨遍地,人神共愤,比起天帝庞寿德竟过之所不及。
楚家庄有一地头蛇楚傅,身为一方庄上庄主,却只知道为祸乡里。
之前好歹有楚伯雄的威名压着,这厮不敢如何动静,如今,没了后怕。
可真是难为了一方百姓!
金军大肆侵占顺天境,铁骑踏入常州,这万恶的地头蛇既抛出白旗,道甚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