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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还是父亲在圈内的威望,他们告辞时林涛还专门送到电梯门口。林涛还问杨锏:“最近忙什么呢?挖土?那种苦活你干得了吗?”
辞别林涛,出了楼门,赵红雨马上嗔问杨锏:“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刚才我都被你雷得外焦里嫩了。”
杨锏答道:“说你是我女朋友他才重视啊。再说我现在确实也没女朋友啊,雷什么。怎么,你有男朋友了?”
赵红雨半笑:“牛人,都让你看出来了。”
杨锏也半笑,笑得不太自然:“哦,你真有?”
赵红雨则笑得很自然:“我请你吃饭吧,总得谢谢你啊。”
杨锏说:“噢。”
在杨锏带赵红雨上门求职的前一天夜里,老郭也开始“挖土”了。
和杨锏砖厂挖土的作业时间正好相反,老郭的队伍昼伏夜出。目标是几年前就瞄好了的,就是离“九号墓”最近的那座小山。几年来老郭不事声张地对这个目标反复研究,多次勘测,做足了功课,直至这一夜才集合人马,洒酒祭神,动土开工。
这一夜,月黑风高。爆破口选在了山丘的正南——史料、踏勘、仪测、经验,互相印证!从第一夜挖掘的情况看,方位似乎没有选错。
按照以往的惯例,老郭没有出现在挖掘现场,现场的人知晓并且听命的老板,是一个叫侯老大的瘦子。侯老大过去也是老郭手下的一员干将,这两年嗑药把身体搞虚了,地位渐由杨锏取代。杨锏此番临阵退出,侯老大得以重出江湖。嗑药的人几乎没有不缺钱的,所以侯老大对老郭还得唯命是从。
这是个大活儿,仅挖掘工就雇了十五六人,工具也并非铁锹铁镐洛阳铲之类,而是动用了钻探机挖掘机和挤压式爆破技术。施工时段从晚上十一点到次日凌晨四点。三点半撤走机械,掩盖盗洞,天亮前必须恢复山野的原貌与宁静。
这里多年荒无人迹,原有的一个弹丸小村,也早就迁往城市近郊,与某个大村合倂了。老郭知道,在地下文物富藏的地区,会有区县的文物干部定期不定期地往返巡察。但对于如此广袤的旷野和数不胜数的丘壑来说,巡察无异杯水车薪。每个山包,每个沟坎,每片草地,不可能走得那么详尽,文物部门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力财力。白天,只要把盗洞掩盖好,晚上,不动声色地继续挖,有人来了四散一逃,万无一失。
再说,这荒郊野岭夜深人静的,没人会来。
每天收工以后,侯老大都要用电话向老郭汇报挖掘的进度,彼此的沟通全用暗语,诸如:工作挺顺利的,孩子们挺听话的,之类,很生活的。老郭的回答也如是:让孩子们注意安全,下了课把卫生打扫利索了……听上去不是家长就是老师。
老郭确信这个山包下面,应该是有东西的。按照古代殡葬习俗,按照传统阴阳方位,他选定的挖掘位置应该正确无疑。但是第二天挖掘的结果并不理想,从盗洞一路往下,并没有发现古代墓葬必须出现的封土层。老郭有点心凉,但还强装信心,竭力做胸有成竹状,以防侯老大们气馁。
安抚完他的属下,还要安抚他的客户。他的客户就是西京古玩大鳄,精舍艺术品公司的董事长林涛。在这笔交易中,林涛既是他的客户,也是他的老板。也就是说,林涛既是交易链中的上线和买家,又是整个项目的策划者和出资者,是这个项目最大的风险承受人,所以也需要巧言安抚。
我要讲述的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中的几个核心人物,在“动土”的第二天傍晚,很巧合的,都有一些动作或交集。首先是西京公安局刑侦一队监控到老郭在城南一个僻静的餐厅里密会了精舍公司的老板林涛。这是刑侦一队在短短十余天内第三次监控到两人密会。后来查明的情况证实,在这次会面中,林涛对长安“后山”(他们为目标起的代号)挖掘无果表示了焦虑,担心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而老郭则从“专业”的角度再次论述了自己的判断如何正确,劝林涛稍安勿躁,成败的结论不必下得太早……
除了“林郭会”之外,那天晚上还有一场“杨赵会”。
赵红雨在万教授家附近,找了一间很热闹的馆子,请杨锏吃了一顿地道的“西京菜”。结账时杨锏抢着付钱,赵红雨硬是不允。她把自己的信用卡塞给服务员,然后把服务员推走。她说这顿饭怎能你请,上次我打碎花瓶你帮我说话,这次又帮忙引见林总,一顿饭还谢不完呢。赵红雨看得出来,杨锏是那种头脑冷静但少言呐语的人。也看得出来,杨锏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两次帮她,又花时间和她吃饭。与邵宽城相比,杨锏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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