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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上的长子临世之后,哀家听说,皇上似乎萌生了易储之意……”
这间所谓的烦心事果然极有分量,孙氏的话还为说完,汪云慧便已经吃惊的抬起头,满眼解释茫然迷惘之色。
“易储?!”
“没错。”孙氏点点头。如今身侧没有闲杂人等,她也索性挑明了意思,不想再拐弯抹角:“皇上想要废掉如今的太子,改立自己的长子为皇储。”
“上圣皇太后不知是从何处听说这捕风捉影的传闻?”汪云慧的瞳仁瞬间紧缩,额上冒出了细汗。尽管努力地压抑着惊异,但仍旧遮掩不住她嗫嗫嚅嚅的语气:“妾身窃以为实不可信……”
“是捕风捉影的传闻还是真有其事,你自然清楚,哀家心里也不含糊。”孙氏冷冷地瞥了汪云慧一眼,硬邦邦地便搁下一句话类似告诫的话语。“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几个月前因受刑科上书弹劾而遭禁锢,在这之前,他告诉了哀家一件事。”
在汪云慧的凝神静听中,孙氏将实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二月里头,朱祁钰决意亲自释奠先师孔子,撰写祭文之时,一直是金英在旁边伺候着。其间,他突然出言询问金英,七月初二日是否是东宫的生辰。金英当时愣了一下,疑心是朱祁钰忙过了头,一时不察记错了,有些犯糊涂地马上对答:“皇上想是记错了,东宫生日乃是十一月初二日。”当时,朱祁钰只是轻轻一哼,并没有再说什么,可事后,金英稍加思索,随即便幡然醒悟了过来。七月初二日不正是朱祁钰的长子朱见济的生辰么?!朱祁钰之所以这样询问,恐怕是萌生了易储之心,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便想借此从侧面试探内廷之人对于易储的态度。而当时,金英还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在内廷之中颇有分量,自是试探的极好人选。
虽然朱祁钰一直以来似乎都还没有公然提过要易储之事,可他必然是心中有数,早晚也会有所行动的。正是因为这,孙氏才吃不下,睡不好,短短的时日,便像是老了十岁。于孙氏而言,朱祁镇如今被囚崇质殿,她失了靠山,已是极为难堪,若是连朱见濬的太子之位也被废了,那么,在这内廷之中,她这上圣皇太后将会被置于何地?!
自张太皇太后薨后,朱祁镇在位这十几年里,她一直过着极舒心的日子,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可而今,这舒心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如今,于她而言,朱祁钰与那尹素衣简直就像是扎在肉里的两根芒刺,她恨不得立刻就将之斩草除根,拆筋卸骨,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眼见汪云慧一言不发,孙氏知道,眼前这颗棋子已经明白自己该要如何去做了。她眸中滑过一抹怨毒,眼角的浅纹中埋藏着老谋深算,慢条斯理地继续着她的感慨:“当日,皇上由监国登基为帝君,已实属幸遇之至。如今太上皇回銮,他们兄弟之间的帝位禅让,哀家也就不便过问了,可这天下,说到底是先皇传给太上皇的,即便是要承继,也理应是由太上皇的子嗣承继才对。更何况,如今储位已定,早已昭告了天下,怎可随随便便易换,乱了祖宗定下的规矩?!”她略微顿了顿,望向“云慧,你向来聪慧,世人皆因你的善举而尊你为贤后,那么,身为贤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汪云慧怔怔地愣在那里,整个脑子乱得犹如纠缠的麻线。
孙氏的意思,她是明白,一旦她这个皇后也出言反对易储,那么,朝廷当中势必会有更多的反对之声,届时,皇上必然会多有顾忌。但,就她与皇上现在的关系而言,她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处在与他对立的尴尬局面里,若她反对易储,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与皇上本就冷淡的关系势必完全破裂。
这对于她有什么好处?
她究竟有没有必要将自己平白推进一个难以回头的桎梏中?
是该按照上圣皇太后的意思力阻皇上的易储之举,还是装聋作哑地对一切不闻不问,甚至是识时务地顺水推舟?
汪云慧一时倒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一旦易储,那么,被立为太子的便定然是皇上的长子朱见济,而那朱见济,是杭贵妃的儿子!思及至此,不知不觉中,汪云慧的眼前浮现起了那倚靠在朱祁钰怀中的女子模样。
就是她!
是她抢走了皇上眷恋的目光,是她独占了皇上温暖的怀抱,是她用一根无形的绳索牢牢地栓死了皇上的心,使得皇上不曾再留意过别的女人!
如今,就连她的儿子也要被立为皇储,入主东宫!
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聚三千宠爱在一身?她凭什么受尽天下女子艳羡的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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