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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有意无意地影射着一些已经沦为过往的什么经历,那神情,似乎是物是人非,不堪回首。
“就连已死的人也能再度医活,又有什么蛊是无药方可医的?”
这话题转移得相当好。
朱祁钰一听她的喟叹,只当她是想起了以往的伤心雨彷徨,脸色愀然一变,神情顿时便黯然了下来,像是有满腹的话语,不知该要怎么说,也不知该要从何说起,只能这么闷闷的,在心底忐忑不安着。
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了别的感慨,只是专心地盛着那热气腾腾的粥,他这才陪着小心,带着些试探地轻声询问:“素衣,你不恼我么?”
他之前很喜欢逗她,每次见她恼了怒了,便止不住高兴,总觉得她这样才更像是个有情绪的妙龄女子,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犹如观世音的“澄心客”。可现在,他却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怕她恼。他原以为,即便她性子再沉静,也是断然无法容忍欺骗和隐瞒的,更何况,他还演了那么一场自尽的戏,令她伤心欲绝?可现下里,她这么平静的态度倒越发让他不安了。
她会不会是在寻思要秋后算账?!
只要她没有要离开他的心思,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他都认了!
“我为何要恼你?”直到粥盛好了,素衣才端着碗坐回床榻边沿,盛了一勺温热的粥喂到他的嘴边,温婉的笑容,平静的语音,却悄无声息地带着些微的脆弱:“你好几日不曾进食了,喝点荷叶鸡丝粥,可好?”
朱祁钰看着素衣脸上的微笑,看着那霜花一般晶莹的泪缓缓地汇聚,无声的凝结在她的眼眶里,可却怎么也无法滴落下来,忍不住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勺子放回碗中。
“素衣,你知道么?”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攥紧她的手,将她那越显冰凉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像是蝶茧,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华丽而斑斓的蝶翼,显露出守护者的天性。
“能够遇到你,是我朱祁钰这一世无论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朝天子,最大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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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体内的寒蛊已经基本养成型了。”韩赵燕齐看着正襟危坐的素衣,只见她浓密的长睫安静无波,什么也看不出来,心里不由涌过一丝诧异,眉峰一挑,眼梢处掠过一抹阴鸠,却不愿在言语上示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无波。“养蛊的这一百日里头,你要服食至阴至寒的一百种蛊虫,那蛊便会渐渐长大,只要朱祁钰每日都能喝到你的血,那么,这一百日里,你便暂时不用担心他体内的血蛊会复发。”
自她带着寒蛩绡和沉香冰蝉子来找他,这已经是她连续第十日来他这里服食蛊虫了。每一次的表情都是那么镇定,即便是看到那些张牙舞爪的可怕蛊虫,她的表情也不曾有半分稍变,镇定得完全不像是他意料中一个女子该有的模样。
素衣抬眼看他,殷红的唇中慢慢吐出这句意料之中的疑问,旋即,饱蘸了浓墨似的眸子深处就有了火光隐隐闪烁。“那么,一百日之后呢?”她不急不缓,抓着自己腕上的玉镯,慢慢地旋转着看那玉镯里红色的一条血丝,绵延不断。
“一百日之后,寒蛊养成,他体内的血蛊热邪便会开始抵御寒蛊的控制。”韩赵燕齐定定的望住她,片刻之后,他轻轻地笑了出来,像是有些底气不足,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掩饰。“所以,除非你所养的这只蛊异常厉害,足以压制他体内的蛊,否则,他身上的蛊一旦反噬,即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闻言,素衣也笑了,和韩赵燕齐掩饰般的笑容不同,她的笑意虽然渐渐加深,可眸中光色潋滟,眉目间嫣然如画,看不出在思量些什么。
韩赵燕齐的视线在素衣的笑脸上划过好几圈,眼眸中暗流汹涌,只觉得她的那种镇定的表情很是扎眼,胜似窗外连天飞雪的寒冷,直直刺进人心肺:“不过,你拿自己的身子养蛊,这只蛊养得越厉害,你所要受的痛苦也就越大。”顿了顿,他继续开口,笑容已经全数收敛殆尽,可话语中却微微带上了一针讽刺:“我倒一直觉得惊异,你这女子倒真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竟然能忍受痛苦,用这种法子救他,倒也与神仙相去不远了。”
是的,他的确觉得这个女子很是奇特,他以为她只是硬撑着,可这么十日过去了,她不仅没有被那日渐加剧的蛊虫折磨给吓倒,却反倒显得神色更泰然了。
这个女子,和他所见过的女子如此不同。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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