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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的捂住了耳,她拚了命的往车里缩,但一只大手却在这时掀辟了帷幕,轻易的获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抱行而出!
“不——”
惊喊出声,炎儿猛地坐起身来,在发现自己仍身处四下无人的岩洞时,才猛然吐出那口屏住的气息。
泪不知何时滑下了脸庞,她才惊觉,还未伸手触及,那水珠已禁散无影。
泪呀……
在那阴暗的角落,她曾多么想眨下一滴泪,但浑身是伤、披头散发的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兽,怨愤的眼中反映着的,除了墙上的火把,就是她的脸、她的眼,那一双流不出一滴泪的眼……那一夜,被上了手铐脚镣的他曾隔着木棚,发髭皆张,咬牙愤恨嘲讽——我最高贵的公主,来看战俘吗?
现在天下太平了,正义、之师大胜,万恶之首伏诛,你可满意了?
为了寻求和平?不懂得火炎术?你爱我?你真是让我想吐!
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愚蠢!
信了你是我的错,我不该以为你会不同!怎么会不同?怎么会不同呢!
毕竟你也是高高在上,你像他们,就像他们一样,都一样无血无泪——她无语,只能看着他愤怒的脸、怨恨的眼,无血色的双层不断吐出的残忍字句将她节节逼退,而她同样发白颤抖的唇,却吐不出丝毫辩驳。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一夜如此,之后每一场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梦魇中,也是如此。
心一窒,她起身,一脸慌然地快步走出岩洞,像是要逃避他那疯狂的自嘲和伤人的言语。
无血无泪、无血无泪、无血无泪——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紧抱着头,闭眼狂喊,倏忽间,猛然再度惊醒。
才睁眼,触目所及是米黄帐幕,她轻喘着气,心魂未定的环视四周。
这是哪?
炎儿迷茫心慌的坐起身,一手触及地上的毡子,她有些疑惑,一时之间,不解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她移转视线,瞧见身前铺着虎皮的床榻上躺着一名男子。
帐里没别的人,她疑惑的起身走上前去,才定神,却在看清那人的容貌时,登时又退了一步。
是梦?又是梦吗?
抚着唇,她浑身轻颤着,怀疑自己再也不会从那残忍的梦魇中转醒。
她抖着、等着,等着他在下一瞬间跳起身来,咒骂她、指责她……恨她……她浑身神经紧绷着,但好一会儿过去,他仍然一动也不动。忽然间,她又怕他只是个尸体,怕这次的恶梦是惩罚她看着他只剩个躯壳。
油灯的微光轻晃着,他英挺脸上的暗影因此摇晃起来。
她惶惑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鼓足勇气,跪坐俯下身,又忧又慌地伸手轻触他苍白的脸——喀啦!
身后传来轻微声响,炎儿骇得缩手转身,当她回首见到玄明时,整个人立时呆在当场,下一刹那,她腿一软,整个人虚脱地坐倒在地。
玄明倒来一杯水,递给她。
她傻傻的看着他,完全无法反应。他见状只蹲下身,抓起她两只手,协助她好好的握住水杯。
“喝口水,你方才昏倒了。”
“不是……梦?”她仍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等她感觉到脸上的湿意时,她才察觉自己竟流下了泪;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矛盾害怕,怕是梦,也怕不是梦。
“不是。”
“他……我……”她有些慌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又回头看玄明,张了张嘴,却无法成句。
“我知道。”他看着她,安抚道:“我都知道。”
“怎么可能……你……他……”她哑声,回首再看床上的男人泪流不止。
“炎儿,你曾算过,我跟在你身边到底多少年了吗?”他揩去她脸上的泪,轻问。
“我……”她一愣,嗫嚅着。
“我跟了你一千年,你该早知道我不是人。”
炎儿一脸无辜,垂泪看着他。
她是知道,知道他不是人,因为人是不可能靠近当时能力未封印的她,也不可能活那么多年。虽然她知道却不敢去想,不敢去多想,也不敢去探问,因为怕问了之后又会剩下自己一人。
望着她身旁昏迷过去的男子,玄明叹了口气,道:“他曾是我歃血为盟的兄弟。”
兄弟?是南方那些几被赶尽杀绝的八十一族族长之一!
她一惊,血色尽失,吓得猛往后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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