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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道疤不丑。”他决定换位子,不坐这了。
“君霆。”甫升国三的夏依已经是能吸引人目光的美少女,在多数呆愣的小男生目光下,翩然走进教室。“上国中第一天还习惯吗?”
受不了四周大惊小怪的幼稚注目,雷君霆拉夏依出教室,相偕来到校园广场一隅。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如果你身边也围了一群无聊的小鬼,你开心得起来?”
夏依拨拨长发,动作流露出刻意培养出的优雅,有某种自制的抑郁。
不知怎地,雷君霆竟浮现在他面前大剌剌掀裙子露出史奴比图案的陆云侬。
为什么突然想到她?男孩的脸露出困惑迷惘,想起最近她不如以前到他家找夏依的频繁,忿怒取代先前的神情。
“怎么了?”近来常见他表情阴晴不定。
“她最近没有来找你。”
“她?哪个她?”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粉嫩唇瓣上扬被指定的弧度完美地浅笑著,试探地问:“你喜欢学姐?”
“你胡说!”他才没有。
他只是──只是在意她脸上那道疤,不时会想到。
“那为什么问?”
她所了解的雷君霆不是个普通男孩,甚至必须以大人的姿态看他才不至于让自己吃亏。
也许对雷家人来说,他只是资质平庸的小孩,但在她亲耳听闻他口中低吟“夫不争,天下莫敢与之争”这句话之后,实在很难再以平常心看他。
那年他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用深沉的表情低吟这句话,还刻意朝她一瞥,想看看她是否会向雷家长辈报告,藉以测试她──用小孩子的说法是,站在哪一国。
倘若当初她没有选择跟他同国,也许就不能再待在雷家看他如何韬光养晦装作一个资质平庸的小孩了。
这样心智年龄与实际年龄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孩子,不能等闲视之吧?
所以她更想知道他为何会在意云侬学姐?
在绑架事件过后,只要学姐到雷家找她,这位高深莫测的小少爷总会有意无意出现在四周,每回都能抢走学姐的注意力。
“可以告诉我吗?”
“不。”他怎么能说其实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本来属于他的东西突然不见的感觉。
十二岁半的他,不晓得这种感觉就叫作“失落”,只知道他跟她相差三年。
因为差三年,他升上国中,她已先一步离开;因为差三年,相同的戏码到高中还会重演一次;因为差三年,就算上同一间大学,也只剩一年的时间与她同校。
这个“三年”无疑是极麻烦的阻碍。
他讨厌只能追在后头的感觉,就像眼前吊了根红萝卜的笨驴傻呼呼地直往前追却永远也吃不到。
他不是笨驴,她也不是红萝卜。
于是第二天,雷家派人到校办理离校手续。
又一个礼拜后,圣罗高中转入一名年仅十二岁且来头不小的跳级生。
无巧不巧,转入的班级中有个他认识的女孩。
这女孩的左颊有道浅白的刀疤,据说是跟帮派火并留下的勋章。
女孩在跳级生入学当天还不小心迟到。
急急忙忙冲向教室,心里还叨念著这一堂导师课迟到的后果堪虑。
还没进门就看见跳级生站在讲台上,老师正在向全班介绍新来的同学。
站在门口的她认出他,讶异地大叫:“雷君霆?你该不会是发神经耍白痴跑错学校了吧?”
只见跳级生神色自若,转头朝她露出相识后第一抹笑容。
孽缘的种子就此种下,并在某人刻意的灌溉培养、照料施肥下发芽成长,如藤蔓般缠住四周任何可以攀绕的支撑,紧结成密不可分的纠缠。
怕……是再也解不开了。
在台湾,以豪门世族、著名人士的子女为主要学生的贵族高中素有“北圣南硕中擎天”之称,北部“圣罗高中”、中部“擎天高中”与南部“硕儒高中”,同样以作风自由、贵族化经营闻名,彼此间角力不断,只是三所学校的发展各有所长,这方面赢、那方面输,总和平手──一直以来都呈现“三国鼎立”的胶著态势。
三所高中都有学生会这类的基本组织,不同于擎天与硕儒,圣罗的学生会名存实亡,只是形式上的存在、校方决策的应声虫及背书用的橡皮图章。
会有这样的结果除了校方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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