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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良将材料往面前桌子上一扔,抬起头来,看了看会场,然后将目光停在陈运达身上。
赵德良说,运达同志,你刚才的话,我有一点没搞清楚。你希望大家议什么?
陈运达说,结合这件案子,议一议你刚才强调的党风建设呀。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赵德良问,你是指这个案子本身,还是指这个案子以外的某些东西?
陈运达说,既是这个案子本身,也包括这个案子以外的某些东西。这个案子本身,有些什么?其一,黎兆平因经济问题被双规,在这种大背景下,黎兆平却被选为宣传口的党代表候选人。其二,就在党代表选举期间,举报人被绑架,而绑架者很可能就是被举报人的弟弟。
赵德良挥了挥手,制止陈运达继续往下说。在陈运达停下来之后,他才挥了挥那份材料说道,我感到非常震惊。请大家注意,我用的词是震惊,而不是奇怪或者别的什么。我为什么震惊?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全都看了这份材料,我也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全都知道黎兆平是个什么人。
赵德良伸出一只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口气开始严厉起来。他说,今天,我们开的虽然不是常委会,但绝大多数常委到会了,也差不多等于一次常委扩大会议。我甚至不知道,这样一份材料,是怎么堂而皇之地放进了这里的。黎兆平是什么人?是省委委员还是省委常委?是皇亲国戚?都不是,黎兆平只是江南省广电局下面一个频道的总监,一个正处级干部。一个正处级干部,涉嫌经济犯罪也好,涉嫌绑架也好,怎么就够格拿到我们这样一个会议上来?我们这个会议是什么?我们的常委会是什么?是法院的合议庭,还是检察院的院务会?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二十四卷 第111章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111章
陈运达打断了赵德良,说,德良同志,有些情况,你可能不清楚。这个黎兆平,情况比较特殊,和省里很多领导同志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不怕坦白地说,在没有出现这些事之前,我本人对黎兆平的看法是很好的,我们的私交也很不错,他还没结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很熟了,算起来也有一二十年了。不仅仅是我,在座就有不少同志,和黎兆平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至于到底好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好到了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正因为有了这一原因,下面的同志办案遇到了很大阻力。
赵德良说,就算好到了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那又怎么样?春和同志,你是纪委书记,你说,有什么关系能凌架于党纪国法之上?先晖同志,你是政法委书记,主管政法工作,你说说,我们的司法机关,到底是党的司法机关,国家的司法机关,还是某个人的司法机关?还有应平同志,你是宣传部长,你是我们江南省委的宣传部长,还是他黎兆平的宣传部长呀?
赵德良停了一下,会场里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他继续说,运达同志说得好啊。这件案子,确实是最好的党风建设的反面教材。不过,关于此事,我和运达同志的理解有点不同。我个人觉得,此事所反映出的党风不正,恰恰体现在这么一件案子,一个处级干部的案子,竟然送到了这样一个严肃的会议上。刚才我提到了秩序理论,一个家庭如果没有秩序,家庭就乱了;一个社会如果没有秩序,社会就乱了;一个单位如果没有秩序,单位就乱了。一个处级干部的案件,竟然送到了这里,送到了省委常委的手上,这是什么秩序?这不是秩序,这是阴风,是破坏秩序。有些同志,不是希望将这件案子拿到会上来讨论吗?那好,我们就来讨论讨论。我先发个言,我说完之后,你们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们江南省,是中国共产党的江南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江南省,不是某一个人的江南省。我们有省委,有省政府,有省人大,有省政协,有纪委有政法委有公安厅有法院检察院。黎兆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处级干部,有罪没罪,那不是我们在此讨论的事,那是司法机关的事,是省纪委省检察院的事,这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他们最有发言权。这件案子,拿到这里来讨论,那就错了,不是普通的错,而是大错特错,是根本程序的错误。我个人认为,这件案子,最值得关注的,恰恰是这个程序错误,为什么会出现?到底是哪个环节,哪个部门出错了?我们的执法机构在执法过程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程序性错误?除了这个程序错误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程序错误?如果我们江南省司法机构在执法过程中,执行程序是乱套的,那么,我们的常委扩大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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