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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他就对赵德良的做法十分不解。
无论是陈运达还是余丹鸿,都不是寻常人物,中央首长要来江南省,赵德良不赶回雍州而是去陵丘,他们都会怀疑,赵德良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要查证这个消息并不难,只要像唐小舟一样,打电话到铁路部门问一下,立即就清楚了。按照唐小舟最初的设想,因为中央首长出于保密的需要,一开始没有明确目的地,赵德良恰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陈运达赶回雍州去。就算他后来知道中央首长的终点是陵丘,再从雍州赶回来,也需要几个小时,那时,中央首长可能已经到了。
唐小舟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赵德良又给他布置了另一个任务。赵德良对他说,小舟,你告诉海麟同志,我们去陵丘。
唐小舟的电话打完,已经接近高速公路出口了。两辆车接近收费站,收费站显得有点诡异。再仔细看,才知道因为收费亭没有电,点的是应急灯。四个收费亭,全都在工作,但毕竟因为没有电,工作效率受到影响,高速公路出口停了不少车。
唐小舟以为会在这里堵一段时间,正考虑应该怎么做,手机响了起来,是陆海麟。
陆海麟说,我刚刚给陵丘张书记打了电话,他们已经等在出口。我叫他们清开一条道,放赵书记先过去。
唐小舟暗吃一惊,张顺焱他们等在高速公路出口?难道说,他们事前就已经知道赵德良会到陵丘?仔细一想,应该不可能。他们之所以等在这里,是不是早已经从闻州得到消息,赵德良离开闻州了,正往雍州方向而来?如果走雍闻高速公路,既有可能返回雍州,也有可能到陵丘。这件事如果不让赵德良明白,他有可能怀疑自己通风报信。唐小舟对陆海麟说,他们怎么知道赵书记要到陵丘?
陆海麟说,是啊,我也不清楚。
唐小舟说,他们没有可能会算命吧。还是他们知道赵书记要经过雍州,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最后这句话,是说给赵德良听的,他一定要撇清自己,不能让赵德良怀疑自己给陵丘通报了消息。
他放下电话时,赵德良说,你忘了前年,我让你坐一号车回去过年的事了?下面这些人啦,整天就在琢磨迎来送往。
唐小舟的一颗心放下了,原来,赵德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收费站旁边有一条便道,并没有设收费亭,平常用铁栅锁起的。有人开了锁,两辆车便从此越过了几百辆排队的车辆,出了收费站。陵丘市委书记张顺焱、市长成刘成雨早已经在路边迎候。陆海麟所乘的开道车已经驶向他们,并且正在减速。冯彪已经向右打了方向盘,准备跟过去。
赵德良对冯彪说,不理他们,直接往前开。
唐小舟嚼出某种滋味来了。哪怕是领导,或者位高权重的领导,也会对很多事不满意,并且力不从心。比如眼前陵丘市的班子,是赵德良到江南省三年多以来,完全没有动过的班子,包括这次换届,似乎也没有动的迹象。对于这个班子,他想不想动?估计是很想的,可这个班子,与全省其他地方的班子都不同,这里既是陈运达的家乡,也是彭清源的家乡,这个地方的班子,大多数是这两条线上的人。彭清源是他的政治盟友,陈运达是他的潜在竞争对手。动彭清源的人?那是自毁根基,动陈运达的人?那等于和陈运达刺刀相见,赤膊对决。不是你死我活,赵德良显然不想和陈运达的关系搞僵,因此,无论如何,他都得给陈运达留下这块自留地。同时,对于这个班子的执行力,他又是极其不满的。不满怎么办?把某个人叫到面前,狠狠地训一顿?那就不是得罪了这个人,而是得罪了他们背后的伯乐。相反,这么大而化之地给他们一个冷脸,倒是最佳办法。班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体会到赵德良的不满,同时又深知,他这种不满,不是针对任何个人的,你找谁说去?找陈运达还是彭清源?全都靠不上。
市里还没有恢复供电,城市一片黑暗,路灯也没有。所有汽车都开着大灯,按着喇叭,速度起不来,又没有交通灯,整个交通是一片混乱。估计陵丘市委知道省委书记到达后,会下令清理道路,可毕竟整个城市都被车子堵着,根本无法清出一条可行的路,赵德良的汽车刚进城,便堵在了路上。除了汽车的车灯,整个城市都是黑的,谁也不清楚前面到底堵了多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
赵德良说,小舟,你去对张顺焱说,我们直接去市委招待所,让他通知相关人员赶到那里等。我先睡一下,到了再叫醒我。说过之后,往靠垫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唐小舟前后看了看,估计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