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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来,嘴张开。」
陆寄风吃了下去,道:「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咬你吗?」
云若紫一面削,一面喂他,道:「我不知道,就算它不咬我,如果我长大了,也会打死它的。」
陆寄风更觉奇怪,云若紫与这怪参本能的敌对,倒像是天敌一般。
等云若紫把最后一片都塞在陆寄风口中,才放了心,像是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笑道:「它没有了!」
陆寄风笑道:「你不怕我吃了它以后,也会咬你?」
云若紫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哭了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见她吓成那样,陆寄风马上后悔了自己的玩笑,忙道:「我骗你的。」
云若紫离他离得远远的,道:「你不会咬我?」
「我一定不会,你别怕,我是乱说的。」
「你如果咬我,那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陆寄风无奈地说道。
云若紫怯怯地靠上来,抱着剑,道:「不可以咬我。」
陆寄风笑了一笑,「如果我咬你,你就拿剑砍我好了。」
有此保证,云若紫才再度靠近,但也不敢像方才那样老是黏着他,拉过一只幼虎抱着,便与陆寄风隔着一些距离躺下。陆寄风更后悔自己的多嘴,只希望过两天她会忘了这些话。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何时先后睡去,也不记得了。
折腾了这一夜,陆寄风睡得极熟,不知为何,身上的苦楚已不觉得怎样,迷迷糊糊间,陆寄风想到:就算再严重的伤残,也不会痛一辈子,也许自己的手脚都已麻木,不久就会完全失去知觉,再也不痛了。那可怖的痛感,是自己的手脚最后能给他的感觉,思之竟有些怀念。
成为废人的自己,此后该怎么办?无法照顾云若紫,反而还可能连累她,却是陆寄风连梦里都感到不安的。
天色大明,温热的光线洒入洞中,睡意仍浓的陆寄风感到幼虎从自己身上踩过,其中一头小虎干脆就躺在他身上,两只前爪收在身体下,压着他的胸口,令他难以呼吸。
陆寄风本能地翻了个身,将幼虎甩落。幼虎不屈不挠地又爬了上来,压着他的身侧。
陆寄风推开幼虎,打算再睡一会儿,脑中陡地变得清楚无比,猛然睁开眼睛,将手举到面前,那是自己的手没错。他连忙坐起,双腿竟也能动了。
陆寄风卷起裤管,用力打了打自己的腿、膑,并无不适。这难道是梦吗?他一跃而起,身子轻便,好像根本没受过伤一样。
陆寄风激动得几欲大叫,大步跑出洞外,高兴得翻滚跳跃,大声呼叫,以发泄心里狂喜。稍微冷静下来之后,陆寄风大大地吸了几口空气,伸展肢体,放眼望去,不禁大为赞叹!
这虎穴之外,竟是一片高崖,绵绵若织,漠漠如烟。远方低处翠峦树海,随着风抚而款款摇曳送涛;更远之处则是水田庄园,碧水如镜,屋舍零星。
但是几缕荒烟烽火,自庄林间窜起,幽幽荡荡,又显得有些凄凉。
陆寄风一览山野之美,村院之荒,红尘之念登时尽消,想道:
「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不断见到战争、杀戮,若紫妹妹虽生长于富贵之家,也难逃劫掠,流落到这里,为何还要回到苦难人间?不如就和若紫妹妹生活在山里,永远不要再进入红尘之中了。与老虎作伴,也胜过和人相处。老虎吃饱了就不咬人,官府强盗的刮掠,却永远都没有饱足的一天呢!」
这样一想,他越是不想再回村庄。终南自古出神仙,也许从很久以前,智识卓越的高人们就是因逃难入山,见到终南山景的清奇高雅,自然而然生出了隐逸之念,不愿再回到村庄市廛,才有那么多隐居得道的传说。陆寄风虽未读过神仙传,却已有神仙之想。
陆寄风这才想到:云若紫和母虎都不在洞里,母虎是绝不会抛下幼虎离开的,不知是去了哪里?
陆寄风回到洞穴中,自己的宝剑不在,应该是被云若紫拿走了。她会跑到什么地方?
「若紫妹妹回来之后,见到我的手脚都好了,一定很开心!」陆寄风这样一想,脸上不禁浮出笑意,暗道:「我先躲起来,等若紫妹妹回来了,就吓她一跳。」
陆寄风和幼虎有一搭没一搭地玩了一会儿,幼虎已熟悉了他的气味,把他当做是一家子,不再怕他,这本性的亲情,也是自幼没有亲人的陆寄风特别感到温暖快乐的。
窸窣之声自远方传了过来,陆寄风一直在注意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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