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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康熙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他满意了。组织检阅的陕西地方官松了口气,为了这次检阅,他们耗费了多少心力,光是挑出前排这些个士兵就让他们愁白了头,不过好在,总算是应付过去了。看着康熙脸上的笑容,地方官松了口气。
然而,康熙并未尽兴,而是一声吩咐:”传令,分组厮杀演练!”地方官脸上的汗都挂下来了,他们原本以为只要站一下就可以过关了的,怎么还要分组厮杀?这怎么办,这些兵的甲胄都是临时拼凑刷漆的,这一对打,不是全露馅了嘛!
不过,地方官都是老油子了,很快就有了应对的法子,既然分组厮杀,就说明皇上的视角从全局到微观了,也就是说,只要从中挑个几十人列阵厮杀一番,其他人只要摆功架装样子就行了,皇上不会下场一个个看的。
很快的,下方的变阵开始了,大家手里的长枪全部拆了枪头,只留木杆,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开始群魔乱舞,真正对战的,只有观礼台正对面的一个方阵而已。
观礼台上,大家都在看,有人看得津津有味,有人古井不波,有人不屑一顾。如果敏芝在这里看着,一定会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军队,就是一群男人在下面玩杂耍,无组织无纪律无精神境界,光靠人数多有什么用,随便一个定点打击,人再多都是炮灰。
当然,敏芝不在这里,她正在家保孩子呢,胤禩隐在人群里,根本不去看底下的那一锅乱炖,一会儿和胤禄聊诗词歌赋,一会儿和胤校�侗�ú颊蟆�
他根本懒得去看陕西的兵力究竟如何,这些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谁都知道八旗兵真正的精英都在盛京,铁帽子王手里屯着,这才是大清立国的根基坐在,眼前的这些汉军旗,不过是入关近二三十年建立起来的而已,对于一个希望长治久安的国家来说,二三十年训练一支部队,居然还只是表面光鲜。
皇阿玛的仁政,杀伤力可见一斑。康熙初年,朝廷多方用兵,南征北战之下,部队凝聚力前所未有的高涨,如果那时乘热打铁,建立完善的八旗兵兵役制度,效果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康熙没有这么做,艰苦的战争结束后,部队解散的解散,撤编的撤编,全部做鸟兽散。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了,胤禩本人也曾心痛过,和他一起战斗过,保护过他的正蓝旗佐领,那个佟佳氏,手下的士兵是他自己招募并一手训练起来的,结果康熙只保留了他的官职,他部下的兵丁在葛尔丹病亡之后就地解散,一个不留。他成了一个空头佐领,从一个新锐将领降级成一个专门负责管理旗下秀女的街道办主任。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将领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的?然而康熙也有康熙的难处,连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农桑崩坏,对于小农经济占主体的大清来说,让兵丁解甲归田,从事农业生产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总之一句话,康熙治下的大清,一没钱,二没兵,有的只是盛世太平的浮沫,隐藏在浮沫之下的,是比地沟油还肮脏几千倍的腐朽吏治。这些,康熙自己心里或许有数,或许充耳不闻,对于阶级斗争乐此不疲的他,根本无心搞发展,整天想着阴人,保全自己的位置,看别人倒霉,他就开心。大家整天提心吊胆,他就特别有成就感。
以上都是敏芝的想法,她从来没有跟胤禩说过,但是看了她写的训兵守则,给胤禩的感觉就是皇阿玛表面上文武并重,实际还是文治为首,武功不过是需要的时候临时拼揍罢了,这次西巡,不就是拼揍的前奏吗?
还好,他们的敌人数量有限,装备也不甚精良,基本等同于散兵游勇,我方靠人数绝对能填死他们。可是,以后呢?下一次的敌人还会这么好对付吗?
去年,教皇使臣被请走之后,胤禩和年希尧郎世宁有过一次会面,他曾经向他们提出过妻子的见解,那就是西方的坚船利炮能否到达大清领土的问题。结果,郎世宁的回应很简单,只是默然地拿出一幅简易的航海地图,上面有很多红色蓝色的圈圈,红色代表有土著,蓝色代表无人区域。
看了这张图,胤禩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原以为,大清只有沙皇俄国一个敌人,现在被《尼布楚条约》摆平了可以高枕无忧了。却没想到西南和东南沿海,大片的登陆点,那些小国的民众都是羸弱不堪,连他自己都认为无论什么外部势力来,都会臣服的。
一旦周围小国被收编,大清门户打开,完全是待宰的状态。高丽,扶桑,天竺,甚至丝绸之路另一头的大食国,都是基地啊!
然而,这个发现只在胤禩心里,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郎世宁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