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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两回,祁欢也忘了这是做戏,对他的怨气与日俱增。
此时,他便是神色疏淡地拿着药壶柄,分倒作两碗,将其中之一递与她。
祁欢叹一口气,壮士断腕般深沉地接过,目光幽邃地望着碗底。
老子堂堂皇帝,居然要跟三岁孩童一般被人盯着吃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老子今年秋闱定然要选贤举能扶植亲信,将这个大奸臣斩于马下!
手中这碗不是药,是屈辱,是仇恨,是她愤怒的火苗!
这屈辱能喝?
显然不可!
祁欢越想越投入,越想越激愤,几乎要将这滚烫的汤药泼在傅予湛脸上以立君威。
冷不防手边蹭过来一个脑袋,在碗沿嗅了嗅:“阿姐,瑞瑞也要喝……”
祁欢猛然回神,祁瑞张开的嘴巴已经巴在了碗边,她赶忙避开,下意识端起碗,仰头便喝。
还冒着热气的药汁甫一进入口中,舌头登时就麻了,大半的药汁含在口中进退两难,终有部分顺着喉管一路流进胃中。
两行清泪刷得流了下来。
傅予湛:“……”
第13章
祁瑞已经吓傻在旁边,看着阿姐哭,他嘴巴一扁,跟着也开始嚎。
一众太监宫女一哄而上,七嘴八舌问道:“陛下没事吧?陛下!”
场面一时混乱。
傅予湛沉着脸,拨开这群无头苍蝇,直接伸手掐住祁欢下颚,袖摆横置于她嘴边:“赶紧吐出来。”
祁欢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眼珠里还是泪汪汪的,睁大眼睛看他,鼓起的两腮似乎是从里边烫出了红。
……
兵荒马乱过后,祁瑞被哄着抱下去了。
祁欢怀揣着一个茶壶,嘴巴含了口冰水,萧索地临窗而坐。
身后屏风处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她如死狗一般伸出舌头散麻,面无表情心想:她这个陛下大概是给傅予湛调剂解闷儿的吧,见天闹笑话。
片刻后,傅予湛换了身月白常服从屏风后走出来,通身朴素,气质愈发清冷。
祁欢余光扫见,收回舌头,埋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冰水。
傅予湛将换下的外袍交与常魏,提步走到近前,对她道:“张嘴我看看。”
祁欢不肯,杯子挡在嘴前,抗拒道:“你又不通医术,看什么。”
“几年间跟江湖游医学过一些。”说完,又上手来掐她的下颚。
祁欢怒了:“朕好歹还穿着龙袍呢!基本的尊重有没有啊!”
傅予湛垂睫扫过来一眼,顿了顿,给予她尊重:“陛下请张嘴。”
祁欢哼了一声,一个“不”字含在口中,嘴巴已经被强势地捏开了。
祁欢:“……”
我橇你老母!
傅予湛像是读到她心声似的,凉凉地道:“不准骂人。”
“……”
老子就骂!就骂!
……
傅予湛拇指抵着她下颚,目光垂下来往里探。
她喝药一向是磨磨蹭蹭,美曰其名要他身先士卒,其实就是怕苦,喝一口歇半柱香,半个时辰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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