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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力离去,尹小蝶找来了几个懂得药铺生意的熟人帮着打点,自是不表。
话说千小菊为了尹小蝶的事情破了相,班头见状十分恼火,因为戏曲演员全凭着这张脸蛋养家糊口,如今赖于生存的脸蛋挂了彩,戏台算是暂时绝了缘。千小菊并不后悔,虽然内心多少有点惆怅,他喜欢戏台,喜欢戏曲,更加喜爱反串的角sè,但是生活往往不会按着个人的意志顺利发展。
千小菊登台的机会彻底没有了,干起了老本行,在戏园子里和老张头一道打扫卫生,跑跑腿,喂喂猪,倒也清闲。
这rì,尹小蝶把千小菊特地请到酒馆,点了几个好菜,要了一瓶红酒,说这是感谢宴。目前,药铺的生意红红火火,千小菊看到尹小蝶脸庞愈发地消瘦和憔悴。尹小蝶好几天没有来戏园子演出了,药铺的生意离不开他。
两杯酒下肚,尹小蝶两颊绯红,莞尔一笑,道:“千小菊,现在你该告诉我实情的真相了吧?”
“什么事情,什么真相?”千小菊不明白小蝶的话中之意,怔怔地望着小蝶俊俏的脸蛋出神。
“我配制秘方的时候,明明一味药都没有少,再说这个秘方已经治好了无数人的痔疮病症,绝不会有副作用的,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原来尹小蝶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至今她还蒙在鼓里。
千小菊将一杯酒一仰头喝个jīng光,咧嘴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其实那天我们买药的时候,我发现咱们身边有个可疑的人物一直在关注着,当时起了疑心,再者,晚上房檐上有响动,还伴有猫叫声,你真的以为那是猫的叫声吗?我从小就喜欢养猫,先后养过四十多只,对于它们的各种叫声耳熟能详,那天的猫叫声一听就知道是歹人所为,我就趁你去茅房的时候把药物用偷偷买回的硫磺熏了一遍,当然这一幕被房檐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你用硫磺全部熏了一遍?”
“对,用硫磺熏制的药物吃下去就会令人上火,我最初的判断没有错,果然是和尚在暗中作祟盗取你家的秘方,他这就叫咎由自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尹小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捏着眉头想了想,总算想通了,质问道:“你事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真相,弄得我一头雾水到现在,左右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如果告诉你真相,你家的祖传秘方药物会让我用硫磺熏制吗?”一席话问得尹小蝶哑口无声,暗暗钦佩千小菊的胆识和智慧。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天光头来药铺取药了,被我又是一通数落,他连个屁都没敢放,真是过瘾。”
“什么?他的痔疮病是装出来的,根本不会用药的,怎么还来取药呢?莫非单从配置好的药物里就能看出端倪不成,我想他没有这个神一般的本领。”
尹小蝶摇了摇头,乐呵呵地说:“不是屁股上的毛病,是腰上有疮,俗称缠腰蛇,我拿了药给他,他还千恩万谢的,就差点没有给我跪下了。”尹小蝶越说越来劲,索xìng站起来边说边表演当时和尚恭敬的动作。
“你我做事太过草率,那和尚的名字和来历至今不明,万一以后药铺出了什么幺蛾子,咱们连个调查的对象都找不到。”千小菊道出了心中的不安,他从和尚毒辣的眼神中不难看得出,和尚对他有无限的怨恨。
“我听人说,他姓张,好像住在上海路歌剧院附近,具体事宜就不知道了。”
千小菊轻轻点了一下头,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十三岁时设法害死的财主张万财,千小菊隐隐不安起来,莫非这和尚与张万财有什么瓜葛?“不共戴天”四个字又闪现在了千小菊的脑海里。
千小菊胡思乱想的时候,尹小蝶“哇”的一声惊叫,杏目圆睁,一眼不眨地望着千小菊的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
“我忘了,你脸上还有新伤呢。”
“那又怎么样?”
“你喝了这么多的酒,恐怕伤痕很难消失,会留下很深伤疤的,都怪我,都怪我,没有那么细心,没有照顾好你。”
尹小蝶深深自责,一声一声地悲泣起来。千小菊听言也是吓了一跳,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伤痕早点消逝,好早rì重返戏台,去圆戏曲之梦,这下着实做了一件对不起脸蛋的事情,严格来说,对不住自己。
千小菊放下酒杯,安慰了几句尹小蝶,莫要伤心,一点点的皮外伤何足挂齿。
这时,千小菊身上响起了“滴滴”的声响,是手机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