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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帝王的一只手,先帝亡后,他也就只是颜烨手上尖尖的指甲盖。
温良的沉默是木讷不知变通,温度的沉默是一把锁,锁住了他知道的秘密和大部分的价值,令大部分人难以放心地任用他。颜似玉不认为温度有勇气对颜烨张开自己的嘴巴——先帝和自己都比颜烨英明太多倍,温家的第三个儿子也是其中最心高气傲的一个,他真的对自己侍奉的主子没有半点怨言?
颜似玉和温良一样在饮酒。
他总是一个人喝酒,哪怕是天上的明月地上的鲜花都没有资格与他共饮。
他越喝越觉得自己很孤独。曾经他以为自己缺少的是一个挥斥方遒的文臣,后来他想要一个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谋士,到现在他已经发现,他不缺手下,缺的只是一个可以喝酒的人。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或者这个人不一定要知他,仅仅在他思考时含笑倾听就可以。
那个人穿着青色的文官袍,唇红齿白,笑时眼睛会微微眯起,说话的声音让人想起春雨落在伞面的声响。
颜似玉知道自己醉了。他应该继续想温度,想温良,而不是去想一个死人。那个人再也不会带着温柔地笑容听自己发牢骚般点评时事,更不会再拦住自己前进的步伐,想他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和美酒。
但醉酒的大脑不听理智,转而对胸口跳动的肉块唯命是从。
温,文。
这个如其人一样温文尔雅的名字藏在心底太久,迟迟不肯离去。
那年温良率兵攻打皇宫,温文作为废帝的使者试图策反自己一向听话的二弟。
颜似玉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温文刚出御书房,他安排在宫中的细作就把人直接绑到了自己当时的府邸。
俊秀的男人被绑住双手蒙上双眼放在会客厅的地上。
颜似玉至今记得那时的彷徨。是的,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是如此彷徨。
为什么?他问过自己,然后得到了答案——因为爱。
处心积虑谋夺皇位的少年颜似玉爱上了愚忠于废帝的温文。
他甚至有一瞬间不敢开口,怕温文听出自己的声音。
“你想活下去吗?”
温文果然听出来了,他皱紧眉头难以置信地问:“如花?!”
颜似玉挥退侍从,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囚犯。那时他还没想杀了温文,怕父亲藏在侍从中的细作听出端倪,便将厅室清空。
“废帝昏庸,众人离心。就算你愿意为他搏命,宫里宫外有无数人等着拿你们这些忠臣的脑袋邀功。”
温文怒道:“废帝并非昏庸,是尔等派小人作祟!”
颜似玉鲜少见他喜怒形色,竟得了乐趣,轻笑道:“红颜祸国,奸佞乱政,他们先祸乱的必定是帝王。一个被小人祸乱的帝王,难道不是昏庸?”
“皇上有所不足,臣子自当尽力弥补。德王狼子野心,纵然一时得逞,也逃不过万古骂名。”
颜似玉满不在乎道:“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贱人!”温文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的会客厅叫什么呢?这个词不知道怎么代替,放在文中好奇怪。
这篇文再不更收藏要掉光了,虽然原本就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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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颜似玉颦眉,一脚将温文踹翻,脸上的神情像一个女人,脚下的动作又像一个愤怒的少年。
然后他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面沉如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只是个小吏,为三两银子对皇亲国戚不依不饶。”
温文冷笑道:“那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颜似玉抽出匕首。
他是怎样的“女人”?他从来不是一个女人。身为一个男子,高高在上的皇位对他有着不可阻挡的吸引力。但大概是当女人当得太久,他也有了一个全心钦慕的男人。
“遇见你之前我也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你这样的男人。原本我不应有郡马,你让我改了主意,甚至主动求皇伯父赐婚。”
以男子之身嫁给另一个男子,在他登基九五之后无论如何都是一个难以洗去的污点。假如他当时冷静一点,他会知道如果他真的嫁给温文,继位后他最好的选择就是杀了自己的“丈夫”。
而他爱上了,便不复冷静。
偏偏这个人不领情,来来去去只有一句——“温某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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