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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同情,还是苛责,她都受不了……
她有她的骄傲,她根本不想哭,更不想在大街上表演这无聊的现实剧。但她忍不住,谁都不可以说她不孝!她已经拼了命地孝顺了,即便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疼,她也会在母亲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努力为父亲的一再缺席编撰着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谎言。
她做不了再多了……那亲眼目睹的刺痛,这一生她都无法忘记。殷凌捂着心口,仿佛感觉到那里泊泊流出的鲜血。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轮到她的头上?
她从来没有幻想过富贵,只希望和家人快快乐乐地过日子。这样的愿望,真的有那么奢侈么?
她曾经那样彻底的穷过,连餐桌上有碗红烧肉都可以让她兴奋一整个礼拜。可那时候的她,真的很幸福,只要抬起脸,就可以看到真心爱护她的家人。
钱,根本就买不到快乐……
殷凌抬起脸,对着怔在原地的室友们微笑,苍凉的,疼痛的,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哀:“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背脊依然挺直,然而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却显得那样纤细,那样孤寂。
那天之后,殷凌一直没有回宿舍,她一直抱着膝盖躲在房间里,傻傻地看着日升日落。宫子一直在她的身边,和三年前一样,沉默安静,却不曾离开。她没有傻得作践自己,有饭照常吃,尽管胃口不太好;有觉照常睡,纵使总是辗转难安。偶尔也会看一看书,做一做那天买的高数习题,在遇到困境的时候,可怜兮兮地看着宫子,无声的央求着他的指导。
他们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些酸涩而孤寂的日子,彼此拥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晚上睡觉的时候,宫子会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害怕她会被恐怖的夜鬼抓走。殷凌突然想起他们之所以会同床共枕,是因为三年前自己,常常做噩梦,凄厉的尖叫,然后在恐惧中醒来。然而每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总会看到那时总喜欢板着张冷冷淡淡的脸的宫子,站在自己的床边,睁着一双担忧的眸子,深深地看着自己。然后他会爬上她的床,握着她的手,整夜,整夜。
殷凌伸手抚过宫子紧绷的面容,突然笑了,淡淡的,如丁香花开:“小少爷,我有好久没看到你这张死人脸了呢。”
宫子有些羞窘,别开眼去,却没有挣脱她的抚触,略略粗糙的指尖轻轻刮擦着肌肤,引起一阵轻颤。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内心涌起的种种情感,最后才带着沙哑的声音,低低地问:“你喜欢萧珞什么?”
殷凌一怔,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得像要把自己捏碎。半晌,她才垂下眼眸,淡淡地说:“或许,是那份单纯的执着吧,我也不知道……”
宫子转过脸,灰暗的夜空中,惟有他望着她的眼眸,晶亮如星:“你想要他吗?”
殷凌低低地笑了,悠扬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掀起淡淡的波纹。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久久才吐出一句:“不要。不完整的男人,我不要。”
宫子轻轻地支起身体,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了深深的一吻:“殷殷,你会幸福,很幸福、很幸福的。”
殷凌闭上眼,一滴透明的晶莹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今夜的306,依旧低压。童撤遥遥看着斜对面空空的床铺,心里一痛。这些天,她们都过得很不好,什么事都意兴阑珊,连一向热闹的夜谈会也变得沉重而寂静。
常常走廊上一响起脚步声,她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望向宿舍门。那种既期待又犹豫的心情,将她们折磨的寝食难安。童撤知道,其实她们都很害怕,害怕看到殷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那些沉重的往事,那些撕心的感觉,不曾参与其中的她们,有心无力。
若非李茜和吴夏雪有在考试的时候,看到殷凌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或许她们都会胡思乱想地以为她出了事。童撤知道那种看到后松了口气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如释重负。她只是听到她们提及,都觉得心中的重石卸下了一半。
凝望着苍白的天花板许久,童撤突然抱着枕头坐起身,对一旁正背书的李茜说道:“你们明天下午考高数是不是?”
李茜被她吓了一跳,许久才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童撤沉思了下,然后下定决心说道:“我去堵她。”
吴夏雪从书中抬起头,直视着一脸认真的童撤:“可是你明天也有考试吧?”
童撤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力,也有些无奈:“我明天考马哲,应该能提前交卷,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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