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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欢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你是指因为沐老将军灭了帝都?卓某不是愚钝之人,自然明白沐老将军听命与谁,真正想灭帝都的人又是谁。话说回来,沐老将军在灭掉帝都的四个月之后,竟然被皇帝以此罪名杀害……我想,将军与我,应当是同仇敌忾吧?”
沐子珣微微一笑:“可是,卓先生拿什么来与我交易呢?现在看来,卓先生一文不名,却贸然与沐某来谈条件,是否不太妥当?”
卓欢不由笑出了声,他看着手里这杯酒,缓缓道:“不错,卓某的确一文不名,但是这不是交易,而是助力。”他站起身,慢慢走近沐子珣,明亮的双眸闪着淡然的光,透着几分自信,“我不求什么,只想为我帝都冤死的兄弟姐妹讨个说法,至于将军只是想让聂剑文死,还是想取而代之,小可均愿听从将军调遣。”卓欢将酒杯举到沐子珣面前,嘴角挑起,笑的风流恣意。
沐子珣默默端详了他片刻,也端起手中酒杯,和卓欢一碰。
“叮”一声,酒液光华流转,二人饮尽杯中酒,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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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狼夷族入侵?!”大殿之上,聂剑文看着手里的百里加急战报,不由大怒,拂袖而起,怒视着殿下群臣,“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是找好首领了么?沐子珣!”
沐子珣缓缓走出,一揖至地:“陛下。”
聂剑文那双带煞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当初你和朕是怎么说的?只是短短一个月,他们竟又卷土重来,你该当何罪?”
沐子珣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男子忽然开口:“狼夷族乃游牧民族,不善春耕,此时来边境骚扰农耕,想是借此来空我天朝粮仓,不足为虑。”
“不足为虑?!”聂剑文把战报直接甩到那人脸上,冷笑道:“三天失陷三座城市,还不足为虑?!”
沐子珣忽然道:“狼夷族极为重视族内长幼秩序,首领逝世一个月内不会选新首领,而不选新首领,他们绝不会有任何侵犯活动。此次竟然有了新首领,不知狼夷族族内发生何事,是微臣疏忽,且当日的确与陛下有约,保证狼夷族三年内不再犯。微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聂剑文缓缓走下台阶,在沐子珣面前站定。看着沐子珣低垂的眉眼,他忽然觉得怒火中烧,咬着牙低声道:“沐子珣,你是吃定朕不会治你的罪是吧?不过不要以为除了你,朕就没有将军可以制服狼夷!”
沐子珣姿势没变,表情依旧恭敬,低声回道:“不错,可是目前来说,除了我,陛下真的没有别人可以制服狼夷。”他缓缓抬头,与聂剑文对视着,秀丽的眉眼里有冷漠的嘲讽。
聂剑文盯着他,像一只毒蛇盯着猎物那样,忽然缓缓笑开:“朕——命沐子珣为西征大将军,即日启程,为朕扫平心头之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狼夷族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沐子珣坐在书房的桌旁,为对面坐着的关河缓缓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啊。”关河端起茶杯一仰而尽,满不在乎道,“反正你就要去了,你自己去看呗。干嘛突然叫我来?明天要出征了,最后看我一眼?”说到此处瞥了一眼沐子珣,带着几分调笑。
沐子珣微微一笑,接着忽然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狗嘴吐不出象牙!”
关河笑着摸摸自己的头,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沐子珣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想了想,淡淡道:“卓欢昨日告诉我,他便是帝都的主人,相欢。”
关河一怔,不由脱口而出:“不可能!”
沐子珣动作一滞,抬眼望向关河,带着几分询问。
关河眨了眨眼,忽然道:“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帝都之人都应死在五年前那场绞杀里了,他却活着,他告诉你这个,不怕惹祸上身吗?”
沐子珣呷了口茶,淡淡道:“因为他看到我的画了。”
关河一怔:“你是说那个……?”看到沐子珣点点头,不由懊恼:“早说过你不要把画随便放吧,你看……”
“可是在别人看来那只是一幅画而已,倘若藏得太隐蔽,被找到了岂不是更有问题?他不会拿这幅画威胁我,倘若我真因为这个入狱,那便是文字狱了。我的意思是说,他跟我和盘托出的原因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仅此而已。”沐子珣拨着茶雾,声线冷淡,低垂的眉眼有些精致的怕人。
关河怔了好久,过了片刻才慢慢道:“可是,他倘若不是帝都的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