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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已经成为世界最强大的海上力量。经过十八世纪的“工业革命”,英国海军又战胜法国拿破仑海军,用“天下无敌”形容之不为过分。鸦片战争时,英国海军有各种舰船400多艘。作战舰只的排水量从百余吨至千余吨不等,舰载火炮数量随排水量增大而增加,由10门至120门不等。英国装炮最少的军舰,恰等于清军装炮最多的军舰。虽然英国海军多数舰船仍然靠风力推进,由于制作坚牢,双层抗沉,多桅多帆,铜片包裹,所以都具有远海航行和作战的能力。此外,英国海军中已经装备了蒸汽动力的铁壳轮船,它的航速快,吃水浅,机动性能强,特别便于进犯中国的沿海与内河。
由于战斗性能悬殊太大,清朝水师根本不敢与英国海军在外洋进行海战较量。中国有海,但放弃了制海权,只好容忍强者打上门、打进家。
英国人将军舰依战斗力分为七等:一等舰,装炮100至120门;二等舰,装炮80至86门;三等舰,装炮74至78门;四等舰,装炮50至60门;五等舰,装炮42至48门;六等舰,装炮22至34门;七等舰,装炮10至22门。在1840年6月英国海军16艘战舰集结珠江口时,最大的旗舰麦尔威厘号(Melville)载炮74门;到1842年8月,英国海军在华舰队拥有战舰25艘,最大的旗舰皋华丽号载炮72门。这表明,英国侵华舰队是以三等舰为首,以五等、六等舰为作战主力。
对比到这儿,强弱已判。
需要特别指明的是,英国人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除仗其优势战具外,还选择了他们最易取胜、最少牺牲、最让中国防军失望的打法。清将、清兵,包括林则徐、邓廷桢、颜伯焘、裕谦这些封疆大吏在内,都希望英军闯到眼前,己方再长短兵器一齐上,让敌方淹死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英国人放弃近战肉搏,专意于远战炮轰。“炮”与“炮战”,是英国人的制胜法宝。“炮灰”一词,是颇有宣传意味的。用于鸦片战争中被动挨打的清军将士,是再恰当不过的。看不到敌人,更打不到敌人,敌人却将死亡倾泻在你的头上,这是何等的无奈与无望呢!
火炮引发的巨大声响,巨大爆炸,巨大破坏,都是最易于瓦解被轰击者斗志的。
英国人打到哪儿,胜到哪儿;中国将领,谁首当其冲,谁失败,谁死亡。生与死,胜与败,已无悬念。这总该让后生于鸦片战争、没听过枪炮声、没流过血、更不知道别人的死亡为何物的革命学者们反思一下(哪怕就“一下”)“武器的批判”与他们一家独鸣的“批判的武器”并不是一回事!
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要说飞机大炮了,放个炮仗,多数人不还是要捂上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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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英国也有张骞、班超样人物
上两节文字,我们粗线条地分析了鸦片战争的不可避免性及鸦片战争失败的不可避免性。这都是很让后人“憋屈”的历史遗产。
最好将这“遗产”扔到爪哇国去!
历史既然没有回程,因而对历史的思辨只是今天的云影。云卷云舒,没有一滴雨可以落到昨天的戈壁滩上。历史智慧之为虚无,正如历史蒙昧之为真实一样不可改变。
思索到这一层,多事者真想停止思索。
以“鸦片战争”为起点的中国近代史,有如一串永远不会成熟的酸葡萄。因而,不论如何细数历史家底,都寻不到一瓶甘甜的美酒。
于是善良的人们开始给中国近代史加“糖”。
以“鸦片战争”这段历史为例,即已被“糖化”了不少。批判“投降派”以发泄压抑,赞扬“禁烟派”以伸明正义,歌颂牺牲者以呼唤献身,夸大“三元里”以虚张民气;最妙最妙的,还是以诅咒英国侵略者,尤其是丑化侵略者中的头面人物为历史主旨,不断在新一代扫盲班里播种仇洋恨外的情绪,似乎这样的辩证法才能平衡历史的失败感;或者说,惟其如此,才算汲取了历史的教训,彻底地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我们将处在对立面的敌人及自己营垒里的败类已经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创造历史的任务,业已超额完成,历史的写手们十分自负而自得。孔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写历史的那支笔,胜过十万毛瑟枪呀!
随手翻一翻进入二十世纪以来那些流行最广的中国近代史教科书,总可以看到对鸦片战争的罪魁祸首、那个英国人查理?义律(Capeain?Charles?Ellilt)的谴责。
站在中国的、被侵略的立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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