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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于大自然的奇迹。“那种安静的感觉,却是来自心里的。”不知为什么,康宛泠忽然想起了费烈昨晚说的那句话。她对自己笑了笑,也许,只有内心宁静的人,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这份恩赐吧。可惜的是,康宛泠所谓的“内心宁静”只保持了不到一分钟。转过头,向来时的路奔去,她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反正四下里没人,何不来些恶作剧,满足一下内心黑暗的破坏欲呢?嘻嘻!她先是冲进菜田,采了一大把油菜花;紧接着,冒充稻草人站在那里,等小鸟飞过来,再把它们通通吓走;还有那些安闲地吃着草的牛羊,她也不会放过的——藏在草丛中,慢慢靠近,然后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那只备受惊吓的小白羊的脑袋……“好好玩哦!哇哈哈哈——”康宛泠的狂笑声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嗯?那是谁?难道是早起的农民伯伯?她眯着眼望向田埂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那道人影。看来不是,因为通常农民伯伯不会架着画架坐在田边……天哪……康宛泠忽然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难道,她刚才的那副德性都给那个家伙看去啦?!“你在画什么啊?呵呵~~”颇为淑女地把手背在身后(现在才开始装淑女好像晚了点哦?),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康宛泠站在费烈身边,探头探脑地向费烈面前的那张画纸看去。这个死小子,偏偏挑现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出现,是不是想要趁机偷画下她的糗样啊?!身子越偏越斜,偏偏费烈那家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身体遮住了画面。等费烈转过头来,康宛泠已经前倾得太厉害以至于连脚跟都不能及时站稳。“你是想看我画的画吗?”费烈淡淡一笑。这还用问吗?康宛泠在心底翻着白眼,脸上却不得不摆出笑容:“可以吗?”费烈转过头,从画板上取下那幅素描。当康宛泠把手伸出去,满心以为他就要交给她仔细看的时候,他竟然别过头,飞快地卷起那幅画,放入身边的画筒中。康宛泠的手依然愣愣地伸在半空中,半天才回过神来。搞什么?!他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啊?!她想看他的画,是给他面子欸!看他那副死拽样,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喂……”还没来得及发飙,费烈的声音冷静地响起了:“想做我的模特儿吗?”“什么?”“我是说,”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介不介意当我的绘画模特儿?”康宛泠张大了嘴。绘画模特儿?小说和电影中好像经常出现这样的画面哦,对了,就是那部片子《太太你可好(泰坦尼克号)》里就有这样的场景~~女模特站在画家面前,一脸诱惑地笑着,宽衣解带,然后……妈妈呀!不要呀!她才十六岁,还是未成年少女呢!怎么可以……“你在想什么?”费烈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了她脑海中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你只要站到那片油菜花里,随便摆点姿势就可以了。”呼~~康宛泠松了口气,原来只要像拍照那样站在那里就可以啦?那还不容易?而且,以她的青春亮丽,说不定能让费烈画出一幅惊世骇俗的作品呢!“好!”康宛泠一边笑逐颜开地答应着,一边飞快地再度冲向油菜花田。“我该怎么摆姿势呢?”她蹲在花丛中,做巨大的小花朵状,“这个造型怎么样?”接着,站起身摆出早操姿势,“这样是不是朝气蓬勃一点啊?”然后转过脸,沉思地看向远方,“我就摆这样的pose吧,题目都给你想好了,就叫《少女的忧郁》……”“可以了。”费烈在田埂那边向她挥挥手,“我画好了。”啊?!——康宛泠差点滑一跤——那么快就画好了?谜底在看到画面的时刻解开。怪不得他画得那么快呢!这家伙画的竟然是q版(他难道还会画漫吗?!)——只用了寥寥数笔,她的可笑形象便跃然纸上:把自己变成一朵难看的花,滑稽地做着早操,然后故作深沉地让风把头发全吹到嘴里……可恨的是,这幅画的名称看上去还显得颇为贴切——《有多动症的少女》。明媚的朝阳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光芒洒在大地上。田野里泛着金黄色的波浪,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阵足以让人耳膜震破的尖叫忽然响起,惊飞了树枝上的小鸟,也打破了这个清晨的宁静——“费列罗!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他们在崇明待了三天。抓蟹、捕鱼、去森林公园、看东滩涨潮……在这三天里,似乎每一刻都有新的发现。只是,欢乐的时光永远都太短暂。回程的巴士一路颠簸着甩下田野,向市中心驶去。叹了一口气,康宛泠把目光从车窗外那渐渐林立的高楼大厦上收回来,落在车厢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睡意朦胧——难怪大家那么累,这几天过得也太目不暇接了。“呼……”耳边传来一声熟悉而响亮的呼噜声。紧接着,一个脑袋砰然落在了她的肩上。“死猪!”——康宛泠暗自咒骂着,一边把费烈的大头狠狠地推了回去——回来的车上有那么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