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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死了,聂凿又晕了过去,在场的其他人皆白了脸,唯独聂凿二伯母脸上有丝庆幸,“凿儿,凿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死了啊。”
死了好啊,聂凿死了就没人盯着自家老爷不放了。
她拿绣帕掩着嘴想上前查看聂凿情况,却被聂煜推开了,聂煜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红了眼道,“爹爹死了就是你给诅咒的,我要你陪葬。”
闻言,其他侍从上前就把她给绑了,二老夫人脸色大变,“你...你们干什么,我是诰命夫人,你们敢...”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人捂住,像被拖牲口似的拖了下去。
二老夫人:“......”
活到这把岁数,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她又气又怕,聂府这窝子都不是善人,她怕死,呜呜呜地向大嫂求救,然而有她这个例子在,其他老夫人哪敢帮腔,别说帮她,地上的死人都不敢多打听,随便找个借口匆匆回府去了。
经过这件事,她们算明白了,聂凿不好惹,哪怕他死了,还有个儿子呢,想趁聂凿身体虚弱塞个人抢夺他家产的主意怕是打错了。
不说几位老夫人如何胆战心惊,风声透出去,前些天借探病打探聂凿情况的官员们也惶惶不安,本以为聂凿回京不敢乱来,岂料明目张胆的在府里杀人。
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恨不得进宫狠狠参聂凿一本。
可两日过去,除了罗忠弹劾聂凿罔顾律法残杀人命其他官员竟无半句帮腔。
当真怪得很。
要知道,就在前不久,聂凿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大昭国半数官员不作为,聂凿嘴巴毒,骂人阴狠,气得好些人旧疾复发称病不上朝。
如今有机会反咬聂凿,他们竟怂了。
为此,罗忠气得不轻,只是其他部的人不归他管,只能责骂底下的人,“尔等御史就该秉书直言,伸张正义,他聂凿害人性命,证据确凿,尔等如何能坐视不理。”
罗忠为御史台台正,正四品,在这个位置坐了很多年,谈不上圆滑,但也绝非刚正不阿的人,这次明确地要和奸臣聂凿势不两立。
其他御史明白是为何,但要他们为了保住御史台而不要自己的命,他们舍不得,其中,张御史心思活络些,舔着笑解释,“大人,刑部和大理寺都未表态,咱们误会了聂大人怎么办,不如再等等吧,等刑部确认那人是聂大人所杀,咱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伸张正义。”
罗忠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们什么德行我还不知?欺软怕硬贪生怕死,哼!”
说完拂袖而去。
留下几个御史讪讪尬笑,他们也想理直气壮地弹劾聂凿,无奈能耐有限啊,况且聂凿又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他们若不分青红皂白参聂凿一本,等聂凿醒过来,非杀了他们不可。
进御史台的第一天聂凿就说过的,看在同僚的份上,送他们口棺材,言外之意就是谁挡他的道杀谁,故而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哪儿敢招惹聂凿啊。
武安侯和吏部侍郎的例子还不足说明什么吗?
没看朝堂其他官员都没动静吗?
论恨,他们绝对比不过其他人恨聂凿,那些人都不表态,他们急急站出来就是找死!
琢磨清楚这点,张御史问其他几位御史,“要不要买点东西去看看聂大人。”
说来也倒霉,那样高的山摔下去聂凿竟然没事,你说如果死了多好。
“不去。”驸马爷韩风摆摆手,率先走了,其他人兴致也不高,聂凿弄得朝堂人心惶惶,几大世家都暗自擦屁股,哪儿有精力做其他。
聂府死了人,朝堂风平浪静的,而亲眼目睹两个人死在自己面前,霍权醒来时还觉得后怕,他眼睛极慢地先睁开一条缝,偷偷瞄了眼,狭小的眼缝中,只有冬青那张英武俊美的脸。
他睁开眼,慢条斯理地坐起。
暮色笼罩,屋里光线略微昏暗,窗台摆着的两盆菊花光泽都暗淡了下去,霍权低声唤,“冬青。”
窗户开着,秋风肆意入室,霍权感觉有点冷。
冬青忙转身拿衣服伺候他穿衣,说起老太太猝死的事儿来,“老太太心口有疾,情绪激动就容易出事,大夫叮嘱她静心修养,无奈老太太闲不住,最爱四处串门,类似的事发生过好几次了。”
说到这,他觑视着霍权神色,沉沉道,“人死在咱们府邸,但不是咱们害的,大人若嫌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