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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落过去,发现裴行初也正在夹这盘石斑鱼,而筷尖恰好抵到了她的筷尖。 微怔之后,她筷子往旁边稍移了点,让出那块最好的鱼肉。 然而——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凑巧,男人的筷子追着她的,也往旁侧动了半寸,夹起铺在豆豉里的葱丝。 “就那样吧。”嘴上回答着林芝华的话。 细长的葱丝却蹭过她的筷子,收回去,被他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碟子里。 江晚轻吸一口气,拿着筷子的手收了回来。 刚那一下,两人动作幅度都太小,除了当事人江晚,怕是没人能注意到。 “那样是哪样?”林芝华皱眉,“你一天到晚就会糊弄我。” 正当江晚以为裴行初又不会回答,或者随口敷衍的时候,只听男人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地道了声—— “分了。” 江晚筷尖划拉着碗里的菜,很轻地顿了下。 听着这平淡无奇的两个字。 裴友山放了手里的杯子,皱眉看过去:“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裴友山并不是严肃的人,在江晚面前也一直和蔼可亲,但大概是全天下的父子都是这样——看对方不顺眼,话不投机半句多。 裴行初在加大拿的这半年多,江晚听到过很多次裴友山让林芝华给他打电话。 但电话接通,自己又不会接,装着坐在一旁看报纸,等电话挂断,再问林芝华情况。 一个有点大家长威严的古板父亲。 “什么打算,”江晚听到对面人轻轻笑了下,不太认真的,“相亲呗。” “也为家里做一份贡献。”他说。 江晚攥了攥手里的筷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她总觉得裴行初这个“也”字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内涵谁啊 她垂着眼,在心里小声嘀咕。 1114日更新 ◎你让我送你去跟你男朋友约会?◎ 裴行初的生日在来年春,还有几个月才二十六。 他这个年龄结婚其实有点早。 但大姓家族,盘根错节,往来复杂,虽然过了三十才步入婚姻殿堂的不少,但大多都是早早就订了亲。 人订下来,两家来往多,很多利益上的事捆绑在一起,也好办。 所以裴行初如果也接受家里安排联姻的话,确实也是时候了。 不过裴友山夫妻俩其实不急。 他们两个在事业上都没什么野心,手上的东西早早就下放给了裴行初,提前退休,乐得清闲。 所以在联姻这事上,远没有裴家其它几房的人热衷。 他们更希望两个孩子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而非仅仅为了“家里”。 但裴行初这话说完,林芝华倒是有了想法。 虽说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裴行初在打理,但可能是平日里说话的口吻和行径,让林芝华总觉得他有点过于肆意妄为,没个规矩。 说不定谈个正经恋爱能好点? 这么想着,林芝华离席,从客厅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本册子。 拿着册子走过来,递给正在擦筷子的裴行初。 江晚抬眼看过去。 “你要不看看这个?”林芝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其它几家人递过来的,你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也不是非要谈恋爱,试着接触接触” 江晚垂了眸,筷尖仍旧漫无目的地划拉在碟子中间,听着林芝华的话。 “你是不是把我的也递上去了?”裴行初扬了下手里的册子,问林芝华。 林芝华敲了敲碗,一副无语的表情:“你不乐意,谁敢把你的给上去。” 话音落,江晚手往旁边移了移,手上没注意,不小心拨到汤碗,“砰”一下,碗掉在地上,瓷片混着汤水,碎了一地。 林芝华抬手拉上她的胳膊,往她身上看:“烫到没?” “没有,”仍旧是软软的声音,解释,“不小心碰到了。” 家里碗碟那么多,林芝华并不在意一个碗的寿命:“摔就摔了,没烫着就好。” 江晚抽了纸弯腰擦自己的毛绒拖鞋。 纸巾沾掉淡白色的汤汁,起身时听到林芝华说:“你先去坐你哥那边,让刘妈把瓷片扫了。” 她犹豫了一下,瞟了眼对面的男人,端着碟子站起来,往裴行初那侧走。 “小心点,别踩到瓷片。”林芝华嘱咐。 江晚刚落座,碟子还没摆好,裴友山接了个电话,起身往阳台走,林芝华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停了对裴行初的“教育”,也跟了上去。 裴友山的父亲年近九十,各种基础病加在一起,身体每况愈下。 这回也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偌大的餐厅,没了林芝华两个,忽然空空荡荡的,没了声音。 刘妈正半跪在地上,把湿抹布包住的碎片往垃圾桶里抖,“哗啦——哗啦”的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