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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那种猥亵鬼祟之气,这类的人,坏是坏了,却可预防,但你却不然,你容貌堂皇,气宇轩昂,形质深沉又坚毅,而且你具有精细的思维、尖锐的反应、机智的谈吐,从哪一方面看,你都不似个歹人,可是事实不然,你却不折不扣的是,你这般狠毒,却叫人体察不出,越发可怕!”
宫笠摇头道:“经你这样一形容,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许人了;我尚未发觉,我竟糟到了这步田地/黄媚尖刻的道:“不必再用灵巧逸致的言词来做掩饰,宫笠,一个人再会装扮,也不能永远隐藏他那邪恶的本质!”
宫笠笑道:“老天,越说越和真的一样了。”
柳眉挑起,黄媚重重的道:“但是,我却不畏惧你!”
宫笠道:“我也无须你畏惧我。”
黄媚粉面如霜般道:“似你们这类的人,我早看穿看透了你们那种残暴凶狠的手段与毒辣寡绝的心性,你们能以胁迫善良、茶毒苍生的依恃只是你们的恐怖压制,血腥屠戮而已,只要不畏死了,也就无可怯了!”
宫笠低唱一声道:“黄姑娘,我看,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才是。”
黄媚面无表情的道:“我比你更要冷静,宫笠。”
来回走了几步,宫笠沉声道:“鲍贵财昨晚寅夜潜入令表妹之绣阁,其动机发自挚爱,其内涵纯系牺牲,黄姑娘,这就是我向你做的解释。”
睁圆了眼,黄媚怒道:“半夜强入一个少女的闺房,以暴力污辱了她,你却居然讲得这般动听?这叫‘挚爱’,这叫‘牺牲’?简直荒唐透顶,岂有此理!”
宫笠的态度十分恳切,他字字落实的道:“黄姑娘,你该不会忘记令表妹身上的暗疾吧?那是一种几近绝症的可怕病痛;而你也该不会忘记这种暗疾的‘过’人方式?只要一旦与人发生肌肤之亲,这种暗疾就会感染移转到对方身上;此事内情,鲍贵财也很明白,但是,他却毅然决然的这样做了,易言之,他已安了心来接替令表妹的痛苦与不幸,他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令表妹的生命,他必须用这种行为才能达成他舍身的愿望,所以,他的动机出自挚爱,内涵全乃牺牲,我再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形容。比这更确实的解说来;鲍贵财如果只是为了某一方面的需求,他可另找对象——这并不困难,有些地方只看银子不论俊丑的;他大可不必以生命的代价来求取一时之快更留千秋臭名,他人不聪明,却也不至于愚笨至此。”
黄媚的神情有些怔忡,嘴唇蠕动着,却没有说话。
目光是阴郁的,宫笠又接着道:“鲍贵财是个可怜的人,因为他容貌的丑陋,便也掩遮了他内在的种种光辉,他善良、淳厚、耿直、天真、又有正义感,最难得的是他诚挚专一,不兴二念,但这些人性本质上的优点,却全叫他的外表给涵盖了…廖冲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师徒两人相依为命,凡数十年,其情是师徒,更甚师徒,若父子,亲越父子,如今,鲍贵财一旦身罹此等恶疾,生望渺茫,去日飘摇,眼看着就是一场死别在前,好端端的师徒二人即生生拆散,幽明异途,人天两隔,这份凄楚与悲痛,又岂是局外人所能体会于万一的?”
黄媚的形色在慢慢转变,但她仍然咬着下唇没有作声——像是自己在与自己挣扎,更像是她在努力抗拒着宫笠陈述中的那股无形压制的力量……
沉沉叹息,宫笠悠悠的道:“在昨夜的事件发生之后,黄姑娘,你可曾考虑过谁的得失较大、谁的痛苦较深?鲍贵财又能得到些什么?只是任令恶运罩身,满眼晕黑而已,他即将失去生命,远离人世,抛别恩师,更两手空幻,甚至尚得留下一个洗不清的淫邪罪名;他所唯一堪值安慰的,便是他尽了心力,为了一个他爱而并不爱他的女人互易了生命,只抱着一个虚渺可悲的憧憬而飞魂……祝小梅恶疾已除,又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她美好娇俏、绮年玉貌,正有幸福无限,远境无限,异日,在祝小梅的琴瑟合欢中,恐怕早就记不得九泉之下的鲍贵财魂魄哀泣了……”
身子抖索了一下,黄媚惊栗的道:“你——你不要说得这么可怕、这么残酷!”
宫笠晦涩的道:“难道不是实情?”
黄媚情绪上十分矛盾的道:“鲍贵财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宫笠叹了口气:“情痴爱深而已。”
黄媚脱口道:“天下就有这么想不开的人!”
宫笠徐缓的道:“这不是想不开,黄姑娘,这是一种情感上至高的境界;一个人要爱,就需要爱得深、爱得狂,爱得专一忘我,无所不能奉献,无所不能牺牲……鲍贵财的挚诚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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