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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就等人和。
我稳稳端着食盒,一步步向老爹的书房迈去。
“爹,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宝宝回来了?这么晚了,怎么不早些歇下?”
“我就知道爹这么晚了还在忙碌,所以从浮世楼带了点蟹肉粥,给爹当夜宵吃。”我将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还热乎乎的蟹肉粥,好,老爹爱吃的粥,手也没抖,话也没什么不妥,很好。
将雪白的瓷匙放进碗中,我将蟹肉粥捧到老爹面前。
“宝宝有心了,乖~”老爹站起来,一手接过粥,一手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我还是十来岁孩童。
我看他抬匙舀了一匙准备吃,看了看我,又放下了:“宝宝吃了吗?我记得你也很爱吃蟹肉粥的……”
“啊,不用了,爹吃就好了,我在浮世楼吃得很饱了。”
“你个小馋猫,还说吃饱了?干嘛还双眼大瞪着盯着我碗里瞧?去,快拿一只碗来,趁爹还没吃,分你一半。”他推了推我的肩膀。
糟,差点露馅。
为了不让老爹生疑,我只好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只小碗来,成全了老爹眼中我的“馋猫”形象,带给他的粥,又讨回来一半,从我四岁那年被他抚养开始,就是这样,总是有什么,都会分我一半,甚至是一大半或者是全部。
算了,只要结果一样,我无所谓中间的插曲。
我们吃完了蟹肉粥,老爹劝我回房休息,我说不累,又央着他陪我下棋,下到老爹开始举袖擦汗时,他应该感觉到不对了。
他伸手一抚,毁坏了棋局,道:“秦宝,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可是我一点都不困,爹,再陪我下一局吧,或者陪我说说故事。”我未经人事,反应没老爹那么快,所以我还撑得住,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了!
“可是爹困了,乖,宝宝你找别人下吧!”他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我坐在棋盘前,继续摆棋子,一粒粒,落子有声。
“秦宝,你……”走到门口的老爹发现门已反锁,走回来又气又急地指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继续摆棋子,我淡淡地道:“爹,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吧?我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那么亲密,你那么宠我,我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呢?”
“秦宝,你这孩子,又胡闹,今天过分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快,把门打开。”
“爹糊涂了?既是我叫人反锁的,自然是连我也没有钥匙。”我执黑子独自下着。老爹沉默了许久,终于一脚踢上了门,一下,两下,三下,就像踢在我胸口。我转过头去:“爹,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为什么……”
他没有理我,甚至拿起了一把椅子砸门。
声音很大,要是引来下人,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别砸了,钥匙在这里……”我捂着脸,伸出一只手去,手心躺着钥匙。老爹轻轻从我手中捻走钥匙,把门打开,走了。
头也不回。
我听到院中传来一声婢女的惊吓声,转而成了羞怯的娇呼。
我的心都要死了。
再也支撑不住地在软塌上倒了下来,抬起脚,从靴里摸出匕首,划上左腕,新伤连着旧伤,有谁知道,脸上毫无瑕疵的秦宝,手臂上竟会有如此丑陋的疤痕交错的皮肤?
我看着自己的血滴在雪白的毛皮衣袖上,一朵朵,好似老爹那把宝贝扇子上的滴血红梅,只是那扇子上的红梅,这朵望那朵,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每一个红梅都不孤独,都会有一朵梅花与其相对、相望。
此时想起这些,我真是变态了。
可我怎么能不羡慕嫉妒薄王他们的爱情,他们甚至,比我和老爹,有着更深一层的禁忌,连他们都能……为什么我,只得像那郑王一样。
门重又被踢开了,老爹暴喝一声道:“秦宝,你在做什么?!”
“克制药性呗,你以为怎样了?堂堂男子汉,要死也不会像姑娘家那样来割手腕的。”我没有抬头,继续划。
“住手,快住手!你不痛吗?”他夺下我的匕首,扔得老远。
“习惯了,没感觉。”我拉下袖子,盖了伤口。
他总算回来看我一眼了,我决定原谅他了,我还是会什么都为他做,不管他对我的宠爱倒底真不真,倒底是处于什么目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看我一眼,只是看我一眼,不管用什么样的眼神,我都愿意为他生,为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