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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急着去找阮绥音,只是慢悠悠地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填饱自己在饭局上根本没满足的胃,然后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给自己倒了杯哥顿金,甚至还有闲心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削个冰球——他学生时期在酒吧做侍应生时学到的本事。
直到他觉得阮绥音有再大的情绪也应该自我消化了,总之,约莫一个半小时后,他才出现在阮绥音的房间门口。
这大概是后来的傅斯舟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都会回想起的一个半小时。
十五岁的傅斯舟守在警察局门口三天三夜,看着一个又一个来来去去的、原本可以说出真相却只是保持沉默的人,发誓自己会让这些冷漠的帮凶付出代价。
可就在他放任阮绥音自生自灭的那一个半小时之间,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冷漠已然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他终于悄无声息地成为了他最憎恶的那一种人。
嫌疑人四号
傅斯舟敲响了阮绥音的房门。
里面始终没反应。傅斯舟怕他是没听见,大概半分钟后又敲了一次门,敲重了些,不知过了多久,傅斯舟以为他不会给自己开门了,正要转身时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个很暗的夜灯,他披着睡袍,长发还带着湿气,脸上没有妆容垫起气色,他看上去却比带妆时还要更白一些,接近一种病态的惨白,眼睛却很红。
收腰的睡袍凸显了他高挑且单薄的身材。一副本就纤细的骨架,几乎没什么肉,在镜头下或许能拉得匀称一点,但在眼前看来就瘦得太过分了些,领口露出的锁骨骨骼突出得畸形,包裹上那一层苍白的皮肤便像极了一个没血没肉的人偶。
想起陈帆数次跟自己说起他吃不下东西,傅斯舟也觉得自己几乎没见过他进食。看样子尽管粉丝担忧不已,他也并没有多吃一点努力增肥的打算。
对此傅斯舟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实在有些为段奕明、经纪人和助理忧心。平日里但凡阮绥音出点什么事,他们总是最先被问责的,而看着阮绥音越来越瘦,无条件偏宠阮绥音的粉丝只会觉得是公司为他排的行程太幸苦让他过度劳累,或是身边的人没照顾好他。
自然而然的,如果他再继续瘦下去,下一个被粉丝“问候”的恐怕就是傅斯舟了。
他斜倚着门框,嘴唇也发白,表情很不自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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