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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萦萦绕绕,催情的乐声缠缠绵绵,催情的黛螺妖妖魅魅,还有那催情的春药……
如同千寻所希望的,这些被茶壶盖掳来的男男女女已经迷失了心志,真是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忘得干净了。
他们的脸上挂着异样的潮红,呼吸急促不安。迷蒙的双眼闪烁着流离恍惚的光芒,那上面像是罩了一层最名贵的轻纱。身体急剧地摇摆,像是被诅咒的、永远也停不下来的舞者。亲吻的是谁?爱抚的是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够排解这最最罪恶的欲念。
千寻最想要的情景出现了!室内,或是同性的,或是异性的,各色欢爱中的爱侣沉溺其中,绽放着令人目瞪口呆、脸红心跳的生命原罪。
茶壶盖和高大飞早就惊得躲出了大门,再不敢向室内看上一眼。
握笔的千寻心跳也很快,创作的激情迫得她喘不过气。她穿梭着,在活色添香中穿梭着,在惊世骇俗中穿梭着。随着她的脚步挪移,一张张雪白的画纸飘落身后。兴奋的千寻啊!她甚至来不及把画好的画夹在画夹的后面,就这样完成一张扔掉一张。散落一地的素描,每一张都将此刻的放浪刻画成了永恒。
黛螺跟在她的身后,捡拾着飘落的画纸,如同在沙滩上捡到大海遗落的珍珠。
这些逼真的素描只是为了今后巨型油画的完成!千寻要把这些永恒的激情画在大厅的四壁,她要点缀上千千万万片缤纷的粉红色玫瑰花瓣,她要让这些人类最最罪恶的欲念沉沦在如同海洋的玫瑰花瓣里,像希腊传说中的海神妖女那样蛊惑所有来到拜占庭的客人。
此刻,她总是白皙透明的脸上透露着不健康的红晕。那抹潮红竟有一丝妖气,浮现出不祥之兆。
大门外斑驳的长廊上,茶壶盖黑沉着脸,虽不情愿,却像是个守护神一般端立在门口。
高大飞坐着,呆呆地坐着。从第一次见到千寻开始,这个女人就总是让他大脑短路,使他身陷厄运。
远处,厄运渐渐接近了。
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正朝向西市的拜占庭疾驰而来。他们手中高举的火把,穿透了漆黑的夜,把自己凶猛的身影投射在两旁打烊的商铺。
骑兵队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为首的将军——李嗣业立刻认出了横挡在门口的茶壶盖,当下脸色大变。
难道里面的人是千寻?杨国忠命他前来缉拿的要犯竟然是千寻?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缓步走向茶壶盖。
茶壶盖壮硕身体背后,淫乱的乐声与娇喘声穿透大门侵袭而来,搅乱了李嗣业的心。
伸出手,想要推开门,却被茶壶盖拦住了。
“昆奴!”李嗣业低声斥道,“你要是想救千寻,现在就冲出去告诉频伽,让他到大理寺救人!”见茶壶盖没什么反应,他又低吼了一声,“快去!”
这壮汉终于明白了过来,转过身朝着如铜墙铁壁的骑兵队冲了过去。茶壶盖天生神力,冲得又突然,所以没有多费什么工夫就夺走了一匹马,朝兴庆宫奔袭而去。
推开门,李嗣业朝向活色添香中站立着的水红色身影走去。
伸出手,握住千寻的,很轻很轻地问:“画完了吗?”
“嗯,最后一幅。”
“快点,我等你。”
“好!”千寻抬起闪烁着激情的眼眸,对着李嗣业笑了起来。红色帽子的映衬下,脸颊上的殷红越发妖艳。
黛螺望着门口威严的军队,晃动的火把,双膝顿时软了下来,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上。在台阶坐着的高大飞脖子上至少已经横了七八柄剑,吓得他就快连呼吸都停止了。
宰相府。
“吱呀”,偏院里,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谁!”床榻上的杨国忠立时拔出枕下的佩剑,凶狠的目光穿透垂下的重重纱幔,精准地投射在来人身上。
“是我,国舅爷。”来人正是杨国忠最信任的宰相府总管事——偃伯。
宰相府上上下下,也只有偃伯才会知道每天夜晚,到哪个房间才能找得到国舅爷。
杨国忠是一个猜疑心很重的人。就连他自己的府内,也绝不会在同一个房间睡超过两个晚上。位居显赫,一路走来都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走过来的。如此,想要他命的人会少吗?
“怎么?他来了?”
“是!国舅爷料事如神,回纥的频伽王子正在大殿等您!”
重重纱幔后面,凶狠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掺杂了丝丝笑意,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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