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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青每个周末都回来,星期五的晚上就开车回来了,星期一早上才赶早开车回去上班。她也不扭扭捏捏了,两个人公开地住在了一间卧室里。女儿很开心,总把他们两个往一个沙发上拉,拉到一起了,就跑到沙发后面,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脖子,在爸爸脸上嘬一下,又在妈妈脸上嘬一下,然后拍拍他们的头,说:&ldo;你们两个,乖乖的啊!不调皮,不吵架,我待会再来看你们&rdo;,然后就上楼去忙自己的。芷青说:&ldo;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rdo;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由得微笑起来。芷青问:&ldo;怎么不把爸爸妈妈接到美国来呢?&rdo;&ldo;他们来过,每次住半年就回去了。&rdo;&ldo;怎么不给他们办移民呢?&rdo;&ldo;他们不肯,说语言不通‐‐&rdo;她知道芷青的父母都去世了,她还想起军代表也去世了,不禁感慨说,&ldo;唉,人啊,老得真快,我跟我妈妈到乡下去看爸爸,他们俩坐在旅馆的c黄上,我像小今一样,从背后搂着他们两个,就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样。怎么一晃,就是我们坐在这里,小今从后面搂我们了‐‐&rdo;&ldo;以前觉得爸爸妈妈很亏,那么老了才团聚,现在想来,也不亏啊,团聚了几十年了,整个算起来,还是团聚时间多啊。&rdo;他不说,她还没想到这点上去呢。他又说:&ldo;小乖,我们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在一起生活,像爸爸妈妈一样‐‐&rdo;他的话,像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她听得晕晕乎乎的,呆呆地问:&ldo;你真的不‐‐回她那里去了?&rdo;&ldo;不回去了。&rdo;&ldo;为什么你跟她‐‐过不好?&rdo;&ldo;也不是什么过不好‐‐&rdo;&ldo;那是什么原因?&rdo;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字斟句酌地说:&ldo;她‐‐不能生孩子,思想负担很重,总爱为这事想七想八,念念叨叨,人又特别敏感,我一提到petal,她就不高兴,说我‐‐不爱她,老是在想你们‐‐&rdo;她默然了,过了一会才说:&ldo;她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可能总怕你嫌弃她‐‐你要‐‐体谅她‐‐&rdo;&ldo;我是很体谅她啊!难道我这些年嫌弃过她吗?但一个人不能总把过去当个包袱背在身上,自己累,把别人也搞得很累。&rdo;&ldo;所以我说你不够体谅她,你没那些可怕的经历,你当然觉得可以把过去当双破袜子一样甩掉‐‐&rdo;&ldo;我没经历过吗?我不也是‐‐被噩梦纠缠过吗?但是我早就放下了,她怎么可以过了这么多年还‐‐&rdo;&ldo;你这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你最可怕的经历,就是失去了她,你那时不也年年‐‐闹病吗?后来你找到了她,你心里那块石头就掀开了,也不闹病了。而她呢?受了那么多苦,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还落下一身的病,这些都是无法挽回的,她心上的石头永远都无法掀开,你怎么能要求她像你一样,完全放下呢?&rdo;他眼里浮起一层泪光。她知道自己一席话把他启蒙了,心里有点自豪,但也很失落,知道他还是很爱他的枫儿的,只不过无力面对,就以逃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但至少卫国和芷青都是这样的。无法面对或者无法得到一个女人,就逃到另一个女人怀里去,但很可能到了另一个女人怀里,又牵挂着前一个女人,结果搞得所有的人都不快活。两人沉默了一会,岑今问:&ldo;你‐‐调到这里来‐‐她‐‐不难过?&rdo;&ldo;是她自己一再催着我来的‐‐&rdo;她不由自主提高了声调:&ldo;她催你来你就来了?你怎么这么傻?&rdo;&ldo;我怎么傻了?&rdo;&ldo;她‐‐催你‐‐是试探你的嘛,怕你想着这边,所以推你一下。如果她推你,你不走,那她就知道你很爱她。结果她一推,你就走了‐‐你叫她该多么伤心‐‐&rdo;芷青咕噜说:&ldo;我真搞不懂女人,推也是你们推的,把人家推走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