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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陈氏因坐巫蛊,被废长门,连坐被杀的有三百余人;
同月,纠察陈皇后之事的侍御史张汤,纠察有功,一跃升为大中大夫,连同其好友赵禹奉诏修订汉法,前途不可估量;
八月……
关靖人在深山,听到这些世事变迁,令他倍感功名利禄,忠臣佞幸之类,都似浮云。
眼下又是十月,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他裹紧身上狐裘,远视着巴蜀崇山峻岭之上的繁星,后悔当初那个人举起一壶酒向他辞别时,为了避免伤怀,自己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给他,一句祝语都没有说。
只能企盼下一年回长安述职时,看看能否找个理由赴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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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边防城墙塌坏,水渠被阻,导致出征一事被推迟了近半年。
十月末,治焯和所有将领应诏回长安,向刘彻详述边关布局进展,并商讨四门联合灭胡之事。他和李广在应诏日前一日到了长安。
尽管已从各途径得知关靖作为副使出使西南夷的事,但回到宅中,见到空空荡荡的庭院,治焯还是倍感孤寂。
尤其得知关靖出使西南夷,是因为公孙弘的“举荐”,治焯皱起眉头,在三省室中静坐良久。
公孙弘说到底,也是他种下的祸端。公孙秋兰离开时放了一把火,他则是没有将火好好扑灭的人。
此事需要有一个了断。
深思中,治焯察觉柯袤在三省室外无声无息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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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圣驾至!”
治焯顿了顿,理好冠发起身去迎,刘彻已在几名郎官守护下坐到了中厅里。
“陛……”
“快起身!”刘彻两大步抢到他面前,执起他的手,治焯一怔,才抬起视线。
原来朝夕相处十多年的两个人,关系从毫无隔阂变得复杂纠结,经历过这些事,时隔两年,治焯也未料到再见刘彻时,心中也生出莫名的震动感慨。
长安薄暮,石驹入室点上了灯。摇曳黄光映照下,一君一臣就像是被琉璃固封,执手半晌,相视无言。许久才回过神到中厅促膝坐下,一同微微笑了起来。
刘彻眼中似有水光,治焯也双目发酸。
“你……听闻你在边关,做了不少离奇事……从言官历练为武将,不愧是我的兄……肱股良臣!”
听他“兄弟”二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治焯怔住,平息片刻才微笑道:“托陛下洪福,治焯身在营中,时时想起陛下……陛下别来无恙罢?”
刘彻微微点头:“朝中发生一些事,不过不打紧……”
二人一时无话。
“听闻申公今年二月卒了。”
治焯眼神一滞,缓缓道:“三月时,小窦遣人至善无县营传话,说了此事。”
“你……”刘彻端详着他,“这么多年,你始终无法承欢膝下,连申公离世也不能为他送终,你……”
治焯笑了笑:“前年义父到长安讲授道义,耳提面命 ‘臣于君’、‘子于父’二义,在义父看来,臣为陛下效命才是无忝所养的孝道。至于扇枕温衾之类,臣虽心所想,但义父并不看重。”
刘彻兀自感叹了一声。又说:“你难得回来,关靖却深入巴蜀,帮我理顺西南之事。现下你二人生别二载,是牵肠挂肚罢!”
治焯听他似在惋惜,可遣关靖的决定,不正是他做的么?帝王的心思难以揣摩,刘彻不久前的情谊是真的,临到事前,包括此刻的试探,也是真的。他只好也顺着说了几句抚慰的话,等刘彻最终放下心来,再过问他边关如何度过时,他以身外事的调侃语句,把结识路博德等人、善无县营平荀彘,以及升擢后与李广冰释前嫌的故事说了一通,听得刘彻开怀大笑。
二人之间的生分已经磨合得差不多了,治焯才深思熟虑重新开口。
“路博德一干人……原为淮南国兵曹掾史骑士,为淮南王效命。”
刘彻疑惑道:“那为何做了椎剽?而后又随你去做材官?”
“说是同样效死,愿为九州死,不为一国死。”
“……有何分别?”治焯不答话,刘彻深思一刻,便皱起眉头,“小火,你的意思是,淮南王欲反?”
“唯。”治焯望着刘彻道,“先前臣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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