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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柄铸术精良的剑对峙,剑锋如银线般刺破暗夜。
支挂窗处拂入一阵变凉的风,治焯头脑清爽了些。闪电光中,他看到来人黑色的蒙面绢上,入鬓飞眉下,是一双俊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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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纱灯照开一小团光域,沿着回廊徐徐朝治焯的卧内靠近。
对于关靖而言,这闪闪烁烁的朦胧灯光本可有可无,但毕竟是在他人邸宅中,若不掌灯被撞见误会,少不得要招些闲言碎语。
轻声走在一尘不染的廊道上,纱灯照过廊边的一根根朱色栏杆。
深夜再次造访,找出的理由都站得住脚,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关靖决定不再胡思乱想,提着灯就来到那间房舍门前。
他微微低头:“中丞大人。”
没有回应。
门缝里传出微弱怪异的声音,像是锐利的铁器在大力摩擦。
关靖一惊。
“嘭!”
一面房门被关靖摧断了木闩,应声向室内大开,纱灯的光顿时随之流泄入室,屏风和卧榻四角垂下的帷帐被映成黄色。
辗转至床后的二人视野清朗,对峙陷入新一轮僵持。握剑的手一只青筋暴起,一只虎口发白。而那声巨响和随即出现的变化,并未让他们的目光从对方的逼视中闪开过一瞬。
一场好戏。
关靖把纱灯插/进屏风上缘的缝隙里,把赤炀抱进怀中,并无上前援助的意思。
一条细细的铁链从刺客左手射出,前端发亮的菱形铁镞直刺治焯脖颈。
治焯手劲一松,为避铁钩和对方紧逼的剑势就地一滚,起身时横剑扫过,刺客仰面而下。他的腰身柔若缟缎,避剑起身的同时,收回射出的暗器,身法利落。
关靖没有插手,三人的目光却密切交织成三边勾股弦。
“原来是你。”
毫无预兆地,治焯盯着刺客的眼睛道。四道目光闪向治焯笃定的神情,而话音未落,治焯的剑又如出洞银蛇,反着一道忽起的闪电直刺刺客面门。
刺客迅速后退,顾忌着关靖的存在,他的后路相当逼仄。
“我见过你。”
刺客的后背几乎要抵上屋墙,面对治焯步步紧逼的剑势,他也以迅雷难及之势反挡。
二人或进或退,击剑声声绕梁,这间隙中,治焯话也不停:“你是那个昔日在寿春比剑,剑势锐不可挡成为淮南第一的人,你的主公是……”治焯手一顿,停住攻势,明悉的目光让刺客星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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