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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控火破阵,不可分神,而一旦触发天火,四周机关法阵亦会同时发作,所以你们要替我们清除干扰。薛兄修为最高,便负责对付这四个陶俑傀儡;嫂子料理这两只石狮;于海、孙不离,你二人对付阙楼上的机关。如此,可行?”
他已解释得十分详尽,几人一听便明,没有疑议,花眠便道了声:“那就开始吧。”各人便都站到门前,严阵以待。
季遥歌站在最靠门处,双掌举起,掌心向门,问了句:“准备好了?”
“好了。”薛湛与花眠异口同声。
“破。”季遥歌将掌贴向朱门。
只闻得一声轻“嗤”,朱门之上忽有微弱蓝光窜起,如同蛇信,幽然探来。身后僵硬的械甲声同时响起,阙楼之上嗖嗖射下无数银光,宛如天女散花,左右两侧石狮嘶吼着跃起,直奔季遥歌背心。
季遥歌已然顾不上身后危急之势,门上的蓝光乍然绽起,化作一道烈焰,卷到她手上。
“这不是天火!”元还在看到那门上蓝光之时便觉不妙,这哪里是天火?蓝中透紫,这分明就是蚀骨销魂的冷焰天禁。
天禁火毫无热度,却可瞬间融蚀肌骨,销魂毁神,是天地间一昧至阴至邪之火,以季遥歌眼下修为根本掌控不了。
在那火接近她手的前一刻,季遥歌就已经察觉不对了,这不是天火,天火炽热刚猛,而此火毫无温度,却有刺骨寒意,还没触及,便叫人元神发颤。她要收手,却已不及。此时若收手,不止她自己会被火吞噬,身后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便是这电光火石之间,此火已爬上她手背之上,一阵刺疼钻心入肺,莹白的手背瞬间焦灼露骨。她不作多想,顷刻间召出当日灵根所赠之五灵茜纱,以纱覆手,抵御此火。所幸茜纱之上五灵俱全,是当世罕见之宝,既可阻隔五形之物,亦可融入五形,暂时保下她的双手。
可火依旧越烧越大,若她不能控制,身后奋战的诸人都有性命之虞。
如此想着,她心中起一丝焦急。
“这是天禁火。”熟稔的声音再度响在她耳畔,“不要急,我教你。”
季遥歌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凭空探出两只手掌,按在她双手手背之上,似有人站在她身后,由后向前,轻轻拢抱了她。
可她只能看到一双男人的手——白皙,骨节分明。
而这手,已是如今的元还倾尽全部心神,所能帮到她的极限。
第82章 溯世
谁?
是谁?
季遥歌既惊且疑地看着盖在自己手背的; 男人的手,一对眉狠狠拧起。响在耳畔的声音越发熟稔; 几个字落在心间,渐渐融化成一个人的脸; 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几个零星画面。
“你不能切肤感受,又谈何控制。”严厉的声音与他的手掌一样,充满力量。那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在啼鱼州万籁俱寂的夜晚,在赤秀宫无人的山野里,带她领略火的奥妙。
亦师亦友……亦情人。他们分开时彼此绝然; 谁都没有退让; 亦无缠绵; 一别百年。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是他么?可为何他来了却不现身; 只在她身边装神弄鬼; 那并非他坦荡磊落的作风。
种种疑问如电光闪过脑海; 可她没有时间问他,甚至连那个名字都来不及出口; 火已蔓延开来; 一发不可控制; 身后传来激烈打斗声; 压力如山倾塌,花眠就在她身后; 见天禁火窜起,也是脸色大变。作为铸剑师,对万华诸火的了解自比旁人要深,他一眼便认出天禁火来,知道消息有误,然要应变已是不及,只急道:“天禁火,你小心——”
季遥歌对他的话充耳未闻,耳边只有一个声音。
“凝神聚气,莫慌,慌则气乱。天禁火源自天火与幽冥冰焰的融合,火性为阴,既有天火的刚猛烈噬,又有冰焰的蚀魂之寒,不能用手直接触碰,控火的火候,在天火至热处转至极寒,方可控火。你的修为不够,做不到这点,现在将灵气汇集双掌,剩下的交给我。”
那个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平静沉稳,浮在半空的双手随之紧紧贴在她的手背上。季遥歌感觉到他掌心中一片冰寒裹来,轻而易举就缓解了她手背被灼伤的患处痛苦,紧跟着那手指对指地重叠在她手上,恍惚之间几乎要与她的手合二为一。
她顺从地将灵气汇聚在掌心,全神贯注地感受他的手所带来的极致之焰。隔着五灵纱,那蓝带紫火焰陡然一变,颜色逐渐加深至绛紫之后,原本炙热的温度却陡然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