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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之人,如今却是故意提起。
哪里知道杜拂日听她这么说了,丝毫不觉尴尬,反而微微一笑:“若是阿煌以为我敷粉更好看些,我也不是买不起一盒胭脂。”
元秀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郑重道:“还是不要了!”她很是诚恳的道,“原本你容貌便是清俊已极,若是再妥善装束,却叫天下女郎于何地?”
“这也无妨,我之妻子乃是放眼天下都独一无二的美人,我若是容貌逊色些,难免叫她心里失望,就是再仔细装扮些,也夺不得她的风采。”杜拂日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她的称赞,笑意盈盈道,“因此若是需要,我为何不可作那敷粉之事?”
说到这里,见元秀一个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杜拂日的目光越发柔和,忽然道:“自从观澜楼外一别起,这似乎是阿煌第一次在我面前舒心而笑?”
元秀一怔,随即淡然道:“昨日去兴庆宫,见五哥一切安好,我自然也放心了。”
“若他也如此认为。”杜拂日笑了笑,“那么自然一世再无所忧。”
元秀知他与杜青棠分别也大不到哪里去,皆是为了胸中所谋不惮付出任何代价的人,她本就没有指望杜拂日因为自己的缘故会逆着局势去保护丰淳,这样的事情,那一个怒气冲冲掀帘欲叱、如火如荼的男子也许会做到,但绝不是杜拂日。
所以她也不失望,淡淡的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五哥陪着皇太后去更衣,况且大郎如今虽然已经登基为帝,但二郎与三郎还养在了五哥身边,算一算他们的年纪总也要养个十年光景方能提开府别居的事情,五哥如今妻子成群,况且神策军皆向着邱逢祥而朝臣世家都畏惧杜青棠,他又怎么样呢?若是藩镇攻破了长安”
杜拂日听到了这里却是淡然一笑:“长安岂是那么好破的?”
他语气并不见张扬,但话语之中却带着一股极大的傲意,元秀知道杜青棠谋算周密,当初既然默许了邱逢祥公然发动宫变,接踵而来的诸镇蠢蠢欲动自然也是考虑在其中的,抿了抿嘴,还是没去问藩镇之事——欲提藩镇首提河北三镇,她那唯一活下来的、对她极为信任的弟弟李佑,正是被她为了丰淳与三个侄儿能够在危急之时有一线生机,硬生生的送出了长安,尽管再给予元秀一次机会,她多半还会这样做,可如今想到了徐王到底心里止不住的愧疚
于是她赶紧转开了话题:“你可知道李含最近做了什么?”
“李含?”杜拂日略一想,正要回答,元秀已经道:“不是问他宫变时,而是宫变之后到这会,可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杜拂日想了想,询问道:“阿煌以为的过分之事是?”
“譬如与哪家勾栏的花魁眉来眼去,又或者如杜七那样忽然爱上了谁家小娘子,还有他从前在外面可有什么相好?”元秀也不客气,随口就列了一堆世家子弟的常态,杜拂日一本正经道:“阿煌若是想借此问我,我却是什么都没做的。”
元秀微怒道:“你莫非不知道这李含本是我八姐亲自择的驸马?!”
“东平公主难道有意悔婚?”杜拂日见她目有嗔意,立刻慷慨的表示,“子反兄与他这堂弟倒也算不得多么亲近,若是如此不必为难。”
“”元秀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李含近来并无异常么?”
杜拂日看着她盯着李含追问不休,古怪一笑,慢条斯理的道:“也不能全然这么说——就是宫变的次日,我被人骗进宫来探望表姐,留了燕郎照拂你,结果他被人前一夜算计弄错了迷香,你被长生子引走你可想过长生子是怎么进的迷神阁?”
元秀闻言,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过是年初时候才跟着大娘学过几天骑射,哪里能够晓得你们这些高手的手段?只是先前在紫阁别院的时候,你与燕小郎君并贺六出入我住的别院如入无人之境,说起来袁别鹤虽然城府浅了些,可武功到底也是不错的,可你们进进出出,燕小郎君为了你与约战那一回,硬是将我拖到了高冠瀑布下丢进瀑布下面的水潭里去,那会袁别鹤还在别院里头睡得香甜迷神阁又算什么呢?”
“不然。”杜拂日闻言,却失笑摇头,解释道,“迷神阁与长安探丸郎的关系想来你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是探丸郎中人,对燕郎在其中身份并不十分清楚,但以他之身手,地位自然不低,况且燕郎几次重伤,都托庇于秋十六娘调养方得痊愈,因此平素里迷神阁就要比别处安静许多,长安市井中人从来都不敢往此阁打主意的,自然这些人发现不得更不必说拦阻得了长生子那等身手之人。只是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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