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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抖,我心里觉得好笑,可能他自以为平时打人已经够狠了,结果和我这个爸爸一比简直像在抚摸。
接下来我再没有回过家。其实那也不算家了,没有爷爷,只有个神经病守在门口踹我肚皮。
其实,如果我能预见我以后的生活,我就会知道,穷尽一生,我再没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寒假的时候郑乐还给我补课,又给了我一百元。加上之前的一百,我基本没怎么用,我在学校吃的饭都是我那个“爸爸”付的钱。
小的时候,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家比郑家穷我营养不良,我比郑乐矮小是理所当然的,我比郑乐矮小,郑乐照顾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后来我又认为谢如玉是我爸爸,他给我付钱是理所当然的。
我长大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忍不住就会越写越快!噢漏不能这样!不能又写成故事梗概!!!!
这两天在看加缪萨特简直忍不住就要受影响。但我并不是想写什么荒谬啊摔!
☆、第七章
我考了和郑乐同一所高中。我初三毕业的时候,住进了郑家。
我觉得我自己就像郑乐的童养媳。
以前我们院子里的黄大爷就有一个童养媳。还没等到黄大爷长大就自己偷吃鸡蛋噎死了。
我想我的处境大概还是要比童养媳好的。
郑乐的爸爸我很小的时候见过。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赚了钱,就回来做点小生意。他对我很好,我叫他郑叔叔,郑叔叔说,以前他和我爸爸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说起我爸爸现在,他摇摇头,叹口气:“你爸就是死心眼,喜欢上了就是一辈子。世界上哪里有一辈子的事来呢。你可别像你爸爸,自己毁了,家也毁了。”
我那个爸爸的婆娘自己跑了,郑叔叔却是自己把自己的婆娘赶跑的。他又娶了个年轻的。后来生了个妹妹。
他的新老婆姓曹,我叫她曹阿姨。他们的女儿叫郑愉,比郑乐小十岁。
郑乐让我住进他们家,吃穿住都和他一起,我起初不愿意。我怕不习惯,不习惯接受这么一个大家庭,但是郑乐坚决不让我回家和爸爸住,还吓我说,说不定哪天我就被我那个爸爸踢死了,连尸体长虫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我最终还是住进了他们家,两相比较取其优吧。
再说有什么不习惯的呢,俄国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说吗,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我觉得住进郑家的我确实挺卑鄙的,所以我应该会习惯的。
何况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不习惯也会假装习惯,假装着假装着就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郑叔叔说:“从今以后萧禾就是我二儿子。”
曹阿姨说:“我要照顾小愉,怕没有精力来照顾他。”
郑乐说:“我会照顾他。”
郑乐看曹阿姨又想说话,就说:“萧禾花多少钱我有数,以后他出息了会还我的。是吧,二弟。”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爷爷和郑乐都那么坚定我会有出息。但我知道我不能拆郑乐的台。我点了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两个人心中,我有没有出息都不重要——那只是一个对我好的借口。
我没来的时候,郑叔叔喊郑乐大儿子,喊郑愉幺女。我来了之后,郑叔叔叫我老二。郑乐叫我二弟。郑愉叫我二哥,曹阿姨叫我萧禾。
初三毕业那年暑假很热,我莫名的想起小时候的旱灾。就是后院的花都干死了的那一年。
那年我们都把凉席拖到院子里去睡,晚上大家一起聊天到很晚。除了西家的媳妇东家的女婿,终于有些不一样的话题了。大家都会哀愁的叹:还要闷好久哟,该下得雨了哟。
这不是问句,他们知道不会有人回答,所以这是感叹句,后来时间久了又慢慢变成了陈述句。
我们这些小孩才不懂大人的忧愁,平时天黑了家家户户都各自喊孩子回家了。现在我们天黑了还能在一起疯。最后大人受不了孩子们的闹腾了,才会把孩子往凉席上按,说:“睡了睡了,再闹龙王都嫌吵了。”一手按着孩子,一手还打着扇。孩子闹累了,也是粘席就打呼了。
大人们就接着聊天,又是西家的媳妇东家的女婿,又是什么时候下雨哦。
我和郑乐嫌床上躺着热,就像小时候那样把凉席扯到地上睡。
我问:“郑乐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年旱灾吗。”
郑乐说:“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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