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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才好,坐在那儿不说话倒像是个摆设。”
宁阳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摆设怎么了?摆设也比你嘴毒好!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诸葛端云看她不爽。不过他们只是早上见过一面,她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惹到他了,她来这里四年,这性子一直不招仇人,也不知道怎么就不对这位王爷的眼了。
不过,她也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帝后到了。
帝后今晚倒是来得巧,正好化解了慈仁殿里的诸多尴尬场面。武德帝已有二十九岁,一身明黄缎绣云龙金纹袍,这些年朝政上的得心应手让他看起来眉宇间越发多了成熟男人的雍容沉敛,也许是过年的关系,他唇角的笑意都少了几分高深莫测,多了几分随和。
元皇后亦是一身明黄锻绣祥凤银纹朝裙,朝凤髻,碧玉东珠凤簪,腰身间更是坠了通体润白的凤玉。她脸上的笑容依旧随和暖人,举止亦是端庄贵气,服饰装扮却处处彰显着皇后的尊贵地位。
帝后相携入席而坐,之前慈仁殿里的诸多暗涌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众妃嫔相处甚佳,其乐融融。无论是得宠的不得宠的,但凡妃嫔皇子公主,便是极少数无心争宠固宠的,也不敢坏了席间欢和的气氛,因而人人都挑着吉利话说,就连向来爱夸耀自己的淑妃也知道往别的妃嫔脸上添点金,做出个谦恭贤淑的样子来。
期间就属安阳最会讨喜,她平日里与帝后相处的时间最多,最是知道皇帝喜欢什么,因而专挑着皇帝爱听的说,偶尔说些趣事,讲些东崇阁里发生的笑话,哪个哪个宫女做点心的时候打盹,放错了调料,却反而做出一样新式点心来;哪个小太监看着是个胆大的,平日里最会说些讨喜逗趣的话,却不想连只蜜蜂都怕,夏天洒扫院子的时候,被只蜜蜂蛰得哎呦哎呦满院子跑……
武德帝平日里忙着朝政大事,便是到了后宫,各宫妃嫔也无不温言软语,极力奉承顺从,有闲装弱柳之姿讨得帝王怜惜的,有面上说着家里族中之事,实为哪个侄子外甥求恩典的,像是这般只说些宫女太监芝麻蒜皮的小事的,倒是真不多见,因而听了也新鲜贴心。
李充仪几番给纯阳使眼色,要纯阳也说点什么讨得帝王欢心,纯阳却咬着唇低头小心地用膳。宁阳见了不由暗叹,纯阳平日里就是个胆子小的,便是到她那里教针线独处时,说话也是细声软语,要她在这场面上出头真是比登天还难。这种角色不是人人当得来的,多少也要讲究些天分,不得不说,安阳在哄人开心这方面还真是把好手。
宁阳实在不知道李充仪心里怎么想的,安阳风头正盛,况且今晚皇后还在场呢,哪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才会想去抢安阳的风头。唉!怕是这宫里的女人争宠久了,尤其是那久不见帝王面的,心里大多都不想放过这种机会吧。
这点插曲且不谈,席间的气氛倒是还不错。只是,在这种宴席上吃不饱也是真的……
待得用好了晚膳,宫女太监撤去一应物什,宫灯里换了新烛,金炉里添了醒神的木香,各宫妃嫔皇子公主面前都上了新茶,一一退到殿外后,晚宴才进入下一个环节。皇后首先起身向帝王道着除旧迎新的祝喜话,各宫妃嫔也都起身道喜。
宁阳表面上听得津津有味,笑容满面地极是可爱,心里早就神游西憙阁的小厨房里去了。也不知今晚芳儿和良儿准备了什么点心,她从没有像今晚这么想念她们做的小酥盒子。
正神游中,却见大皇子贤阳起身道:“父皇,今日除岁迎新,儿臣无以为贺,听闻南边战事正盛,愿舞剑一回,祈望我大周边关将士得胜而归!”
大公主永阳听了也笑着起身道:“那可正好。父皇,年前臣女得了支大渊的马笛,便与二妹妹合练了首《迎战贺归》的曲子,正与皇兄之意相合。不如臣女将此曲一同献上,以为助兴如何?”
贤阳和永阳尚武之事在宫里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宁阳虽头一次参加年宴,却从纯阳处听得,这样的助兴节目年年都有,因而她也不奇怪,有节目看自然是好的。
武德帝斜倚在坐塌之上,慵懒笑道:“甚好,正需节目助兴。”说话间,却把目光转向下首一直坐着无话的诸葛端云,“只今年端儿来此,听闻端儿师承无剑名师,于剑之一技已有所成,不如今夜朕考考你们,你与贤儿御前论剑如何?胜者朕重赏。”
诸葛端云起身行礼,道了声:“是。”
贤阳笑道:“还是父皇了解儿臣。儿臣早就听说端云表哥剑术甚高,早耐不住性子要找他比试了,今日若非父皇的旨意,儿臣还在担心突然找人比试会失了礼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