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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想起那晚弹琴的事,那时她也觉得轩哥哥是有心事的。因为想起了这一点,她才越想越觉得婆母的话说的确有其事,所以才觉得难以接受,哭了这么久的。
柳子轩略微摇头,说道:“母亲确实只是训诫罢了。”
“真的?”安阳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鼻头皆是通红,瞅着柳子轩问道,“那轩哥哥心里真的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柳子轩见她眼儿通红,瞳眸却极亮,水汪汪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期盼,那期盼那般纯粹,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是”,她马上就会高兴地跳起来。新婚虽是不久,无论她以前在宫里时有何闲话是非,她对他确实诸般皆好,一颗真心不曾有假,纵使他这般平日里极容易安抚人心的人也不免一句话卡在喉中,难得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安阳见柳子轩不说话,心中慢慢又慌了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轩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柳子轩微微别看眼,浅浅一叹,终是说道:“虽可好言劝慰公主,然念及公主待轩可谓一颗真心,因而……若欺言相瞒倒觉心中有愧。”说话间,他缓步至窗前,望了一会儿院中景致,才又慢声说道,“事已至此,不瞒公主。成婚前轩确有心仪之人,只是圣上指婚,轩已娶妻,伊人亦嫁,如今万般皆成事实,无缘自是强求不得。”
柳子轩说得极淡,门后却静得没有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果见安阳已经泪流满面,却是倔强地咬着唇,眼睛已是雾蒙蒙却还是盯着他瞧。
柳子轩缓缓走了过去,说道:“虽知公主定然伤怀,然轩并非那薄幸之人,公主的情意自然记在心上,成婚至今不曾过于热络,只因性情使然,既与公主成婚,轩自当好生待之,还望公主宽心。”
安阳已经泣不成声,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滚出来,仿佛止也止不住,鼻音已经浓得听不出在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柳子轩却是从口型上分辨出她的话来。
“那轩哥哥现在心里、心里还喜欢别人?”
这话不由叫柳子轩微微叹了叹,垂眸说道:“虽是以往的少年心思,无奈人之情怀要淡去总需些时日,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只是心中时刻不敢忘怀娶妻一事。”
安阳掉着泪,脚下黄梨木的地板啪嗒啪嗒地响。柳子轩见了微微摇了摇头,虽说欺言有愧,可如今实言相告也不知是对是错,只是见安阳伤心得厉害,便叹了一口气,给她行了一礼,说道:“公主若是伤怀,可要独自呆一阵儿?”安阳却不说话,柳子轩见天近晌午,便又说道,“午膳叫奶娘端来屋里用吧,可别不吃才好。”说罢,便缓缓退了出去,想叫她一人静一静。
安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慢慢松开咬着的唇,那唇上已是淤紫的牙印。她说不明白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疼得几乎站不住,便慢慢蹲了下来,抱着膝把脑袋埋起来,这才慢慢抽泣出声。
奶娘端着午膳来到院儿里的时候本是一脸喜意,驸马爷嘱咐要公主用膳她以为定然无事了,却不想走到院中便听到呜咽之声,吓得她忙几步入了屋子,循着声音在门后找到了公主,见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得正伤心。奶娘忙将膳食放在了桌上,跑过来要将安阳扶起来,嘴上心疼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驸马爷没把您劝好?”
提起柳子轩来,安阳悲从中来,忽而起身转身就扑到奶娘身上,把脸埋在奶娘的衣襟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奶娘知她是伤了心了,虽不知是何事,但也知现在问也问不出来,倒不如由着她哭。过了半晌,安阳虽还哭着,却是一边哭一边问:“奶娘,我该怎么办?轩哥哥、轩哥哥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别人……”她的话半分也听不清,奶娘听她断断续续地重复了好几遍,这才猜着了大概,不由也是大惊,说道:“这、这是何事?”安阳摇摇头,只顾着哭,奶娘却有些生气地说道:“既尚了公主,如何心里还能有旁人?驸马爷平日看着挺好的人,怎么做出这等事来?公主且不哭,赶明儿……不!今儿下午咱就进宫去,在皇后娘娘面前参他柳家一个不敬之罪!看他还敢不敢不望金枝,却去想那野枝!”
安阳听了愣了愣,这才从奶娘怀里抬起头来,口齿不清地说道:“奶娘、奶娘误会了。不是、不是成婚后的事,是成婚前轩哥哥就、就有喜欢的人了,跟、跟柳家没有关系。”
奶娘啊了一声,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还以为是驸马爷婚后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要行纳妾之事这才叫公主伤心成这样的。只是见安阳仍哭得凶,便也嘴上没好气,说道:“那又如何?公主身为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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