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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罢了,怎敢轻易治人?且若论学识,朝中胜过子轩者多也,实不敢妄谈才学,辱没了圣贤之士。”
元相国闻言眸色深了深,却是摇头笑道:“驸马爷切不可过谦。皇上都常言‘子轩之才,当世难得一见’,连皇上都如此夸赞了,想必驸马爷才学非虚,便不必推脱了。只要驸马爷应了,老臣定当全力举荐。”
柳子轩听了却是神色不动,只温润地笑了笑,慢声道:“教导皇子乃是大任,子轩如今尚领着太常寺之职,未有皇命不敢再作他想。且皇上向来重视学识韬略,想来对三皇子拜师一事定已有圣意,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只是外公这番盛情子轩倒是心领了,微末之学,不敢妄应,还望外公宽宥。”
元老相国闻言好生看了一会儿柳子轩,目光炯然锃亮,威势立见。看得安阳在一旁都觉得心怦怦跳地有些坐不住了,柳子轩却是垂眸浅笑,半分不动。
元老相国见了只得慢慢敛了威势,哈哈笑道:“驸马爷说的是,圣上想必心中早已有意,此间之谈不过是老臣为三皇子拜师的事有些心急罢了,言过之处还望驸马爷宽宥才是。”柳子轩闻言摇头笑道:“外公过虑了。本为亲眷,难免关怀些,此乃人之常情,还望外公莫要怪子轩不承情意才是。”元老相国摆了摆手说道:“怎会?还望驸马爷莫要过虑才是。”说罢,两人对望一眼,皆笑了起来。
只是两人这一番太极打下来,安阳在一旁听得晕晕乎乎地,她不明白轩哥哥为何要推脱,但是方才他眼里的神色倒是叫她有些难安。她想问,却觉得这场合有些不合适。于是只能把话咽在嗓子里等着,好在之后外公再未提什么叫人为难的事,两人也从朝事说到了家事上,安阳在一旁听着险些没打了瞌睡,只觉得那些朝事家常事的都特别无聊,也不知外公和轩哥哥怎么能边聊边笑,那些事都枯燥得要命,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好在两人聊了一会儿相府里便传了午膳,用过午膳后,长史来迎,安阳便与柳子轩一同起身告了辞。
待回了公主府,安阳也顾不得午憩,便问柳子轩道:“轩哥哥,今日为何不同意外公说起的事?”
柳子轩到窗边的圆桌旁坐了,执起茶盏,垂眸拨弄着盏中的浮绿,淡声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朝中之事并非那般简单,轩不应下自有应不得之理。”
安阳听了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我不明白。到底为何不能应呢?”
柳子轩却是仍是拨弄着茶盏,纤长的指节执着青花的茶盏,一下一下,瓷声润耳,他却是只浅笑着不答。
安阳蹙了蹙眉,慢慢垂下眼去,她拧着手中的帕子,也不敢抬起眼来看柳子轩,只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却不知在看什么。只是有些委屈地小声说道:“轩哥哥……我、我知道,我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是不怎么开窍。我曾跟着母后学过规矩和察颜观色,见什么人要说什么话,以前我讨厌的人我一定没有好脸色的,可是现在我也能做做样子了。只是……再多的,我就没学了。最近人多的场面我都不太敢说话,就怕自己一张嘴就说错了。今日的事,我本以为是好事的……可是你没答应,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或许我又把事情想简单了……可是,你不解释给我听,我永远也不知那些事情到底有多复杂,下一次说不定我还会再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你能教教我……就好了。”安阳说了一大堆,终是小心地抬起眼来,见柳子轩正垂眸听着,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轩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所以才不愿意跟我说?或者、或者……”
或者不喜欢我……
这话安阳终是没问出口,只觉得这句话像卡在喉咙里,生生地疼。成亲虽然才几日,她也是发现了的,轩哥哥虽然那样温和儒雅,可是他那样地淡,有的时候看着他,会觉得他离她好远,那种看不透的感觉叫她有些慌。她喜欢他的温和淡雅,他笑看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心怦怦地跳,可是她不喜欢他的讳莫如深,他的猜不透。她一点也没有被他当做妻子的感觉。
见安阳神伤之色甚重,柳子轩摇头一笑,似微微叹了叹,说道:“并非公主所想那般。这世上之人多尔虞我诈之心,像公主这般率直不谙世事者甚少,有时想来亦是不可多得的福分,有想像公主这般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只怕也难。因而有些事公主还是不知的好,今日之事涉及朝中党派,亦涉及公主家人,只怕说明了反倒叫公主难为。”
安阳听了愣了愣,脸上却微微露出笑来,轩哥哥……这是在说她很好?
“可是,我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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