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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阳主意已定,榛儿忙跪在地上几下子爬到宁阳跟前儿,抱着她的脚就苦求道:“王妃,是奴婢说错话了,求您饶了夫人吧!若是将夫人送回府上,夫人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呀。”
宁阳蹙了蹙眉,当初纳妾之时本是逼不得已,她如何真就希望有其他的女人横在自己夫妻之间?虽每日都将这两个妾室叫到身边亲自看着,可没有一日心里是不烦的,这两人就像眼里的沙子,明明容不得,却要好好待着。只是人难免有疲累的时候,做的再周全也有万一。就比方说今日,只是把月桂留下陪着她说说话,这蒙氏就得了空,往兰院儿里去了。好在她的丈夫与她同心的,否则她要往哪儿哭去?
人这一辈子,说到底都是各有自己要守的东西。蒙氏为家族利益而来也算有所牺牲,她为守护自己的家庭而有此决意,孰是孰非本就难以论断,她只知若今日不狠心一回,日后哭的一定是自己。
宁阳深吸一口气,她本无与人争斗之心,如今倒要做一回狠心人了。
“把她拉开,她若做不得事,便找个人替她去梅院儿里收拾东西。”宁阳转过头去,不再看蒙氏主仆苦求的脸,奶娘等人闻言马上过去将榛儿从宁阳腿边拉开。不想那丫头哭得越发带劲儿,见人来拉反倒死抱着宁阳的腿不松开了,很有一副宁阳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见榛儿抱得紧了,奶娘等人也急了,怕她惊了宁阳,忙呼喊着叫立在屋里的几个有力气的粗使丫头来帮忙,两个丫头上来就拉着榛儿的胳膊,另有两个拉着腿,奶娘在一旁喊着:“小心着点,别伤了王妃!”榛儿敌不过几人的力气,却知道丫头们怕伤了宁阳,便死命拉着她的裙角就是不松手,丫头们越是拉扯她她哭求地越厉害,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却在此时,蒙氏见一屋子的人注意力都在宁阳身上,便用帕子擦了擦脸,红着眼站了起来,一头便往屋门的棱角上撞了过去。
宁阳抬眼,正见她起身,顿时惊喊道:“快拦下!”
几个插不上手的丫头这才发现蒙氏起身往门口奔去,忙回身去拽。蒙氏进王府之前也是大府里的小姐,长跪着的事鲜少遇到过,今日跪在屋里少说也有一刻钟的时间,起身之时腿脚有些酸麻,虽有一股子冲劲儿,膝盖却是一软,加之见身后有丫头追过来,心下更急,脚下发力,身子便扑了出去。
她原就离着屋门有不足五步,这一扑很是要命,若是摔倒了,指定要一头撞到门上,到时只怕要头破血流的了。
榛儿见蒙氏要寻死,吓得她一时忘了要求宁阳,顿时手下松力,宁阳趁机起来,恨不得自己会那飞檐走壁的功夫,立刻飞到蒙氏跟前拦下她。只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只见蒙氏已经跌了下去,眼见着就要撞到门上,宁阳心里霎时凉了半截。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揪上了蒙氏的衣领,大力地往后一扯,蒙氏未摔在门上,反倒往后跌了过去,后面几个丫头见了忙过去一扶,竟是没叫她摔着。反而那头一个揪住蒙氏的丫头自己却因着惯性撞到了门上,顿时只听砰地一声,那丫头的右肩膀撞到了门上,看样子便是不断也得磕得筋骨疼痛。却不想那丫头只是在地上滚了一下子,就势站了起来,拍了拍粗布衣裙上的灰尘,咧着嘴只知道傻笑,竟像是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这倒把宁阳看得有些愣神,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丫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很黑,眼睛却是亮的,笑起来有几分傻气,看那衣着打扮就知是王府里的粗使丫头。
宁阳回过神来,忙说道:“子秋,快带她下去叫人来看看伤着了没。”子秋闻言福身应是,忙带着那丫头下去了。此时,宁阳才向蒙氏看去,只见她已被另几个丫头制住了,只是眼底略微发红,头发更加散乱,只厉声哭喊道:“你别想打发我回去,我便是死也要死在王府!”
宁阳听闻此话不由怒从心起,坐回暖炕沿儿上,却发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方才若是真被蒙氏寻了死,后果不堪设想。她看了蒙氏一会儿,只说道:“怕是不能叫你如愿,王府只将你送出府去,如何处置便是将军府的事了。”说罢再不放心叫榛儿回梅院儿里收拾东西,只吩咐奶娘道:“奶娘带几个丫头去收拾吧,叫几个小厮把东西抬来此处,待轿子来了,一并送出府去。”奶娘应了,便带着几个丫头下去了。
寝阁里,几个丫头压着蒙氏主仆,叫她二人再动弹不得。蒙氏红着眼,经方才那一番折腾,身上已是去了大半力气,只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待奶娘等人收拾好了东西已是大半个时辰后,屋里来了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和一辆乌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