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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充仪见皇后发了话,也不敢再发牢骚,只垂首听训,低声告了罪,这才与王昭仪两人入了座。
安阳却还在兴奋头上,只想着哪日请母后的旨意出宫去看看纯阳,她如今有了身孕,指定高兴坏了。元皇后见她高兴过了头,便轻咳了一声,说道:“公主也入座吧。”安阳这才发觉自己笑得太欢快了,已经超出了母后规定的尺度,不由敛了敛,谢过母后之后才乖乖入了座。
元皇后暗暗看一眼安阳,见她还知道自己哪儿做过了头,并且也还知道收敛,心里不由点了点头。况且方才见她行礼时规矩把握得也算合适,问那几句话也知按着各人的情况不同去问,且问的时候话也说得好听,这也算是长进了吧。既如此,她就稍微忽略她方才给德妃和淑妃请安时故意站得偏向德妃的那点小心思小动作吧。
安阳又陪着坐了一会儿,只是听着这些女人寒暄谈笑不免无趣,有时更觉得有些虚情假意,更别提还有淑妃在。安阳耐着性子陪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母后,这会子父皇该下了朝回殿上了吧?女儿好些日子没去请安了,今儿想去给父皇请个安。”
元皇后也知以安阳的性子,能陪到这份儿上已是不错的了,于是便说道:“是该去给你父皇请安去,你这便去吧。”
安阳闻言大喜,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在元皇后的注视下又起身规矩地跟殿上的四位妃嫔告了罪,又是一番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自打西瑾去了,安阳又在东崇阁里思过,她的贴身宫女一直都没挑新的。她也是念着西瑾,只想着把这位子空过一年,也算是祭奠她了,于是这些日子都是奶娘跟着她。
安阳先回了东崇阁里,让奶娘和几个宫女太监跟着,便出了慈仁宫,往武德帝的明承殿上去了。
到了明承殿上,安阳忍着想像以前那样直接飞进去喊父皇的冲动,按着规矩叫宫人通报了一声,这才莲步轻移地慢慢走了进去,也不抬头,只垂着眸跪了,问安道:“臣女安阳给父皇请安,父皇福寿安康。”
半晌,殿上传来武德帝雍容的笑声,说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的是朕的四公主不是?”
“正是臣女。”安阳直起腰来,却仍垂眸颔首,手上拿着帕子,两手交叠在小腹前,浅笑着答道。
“你母后说你在学规矩,朕先还笑言本性难移。如今看来倒还真有个样子,看来是下了苦功的。”武德帝沉声笑了,复又没好气地笑道,“快起吧!这副样子还是留在旁人跟前用吧,在朕面前就免了,还真是不习惯。”
安阳闻言嘴角这才慢慢咧开,麻利地站了起来,几步便跑了过去,笑着挽上武德帝的胳膊,摇着笑道:“父皇,安阳可想您了。”
武德帝见她变得倒快,不由哑然,摇了摇头指着她对下面笑道:“朕说什么来着?本性难移呀。”
安阳这才发现武德帝话里的意思。这大殿上还有旁人在?安阳心里咯噔一声,她如今这副样子若是传进母后耳中,少不得又说她没规矩。因此忙顺着武德帝的视线看下去,却见椅子上端坐着一名男子,石青袍,点金冠,麦色的皮肤,眉宇英俊,眼睛异常明亮,浑身上下透着股阳光的味道。
安阳笑了起来,说道:“这不是陆世子么?你在这儿怎么不出声呢?刚才可吓着我了。”
陆呈原是被叫来说指婚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能在此见到安阳。原先听说她要学规矩,因而在慈仁宫里出来不得,想着依着她的性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只是没想今日见到,她一身水蓝彩蝶的衣裙,乌髻上一朵大大的雪绒花衬得脸蛋儿粉红,眼睛明亮,笑起来灿烂明媚。
陆呈只觉得晃了眼,心下兴奋里透着苦涩,只起身向安阳施礼道:“吓到公主是微臣的错儿。”本想再说些别的,嗓子里却像卡住了东西,吞咽不得。
安阳却没看出今日陆呈哪里不对劲来,只是发现殿上的人是陆呈便安心了许多,毕竟和他也算是有过几次交谈,这人不像是那种打小报告的。她只笑着回了礼,昂起小脸儿来问武德帝道:“父皇今儿和陆世子在谈什么有趣的事?”
武德帝笑看安阳一眼,说道:“婚姻大事,被你说的如此儿戏。”安阳听了瞪大眼,笑问道:“陆世子要成亲了?最近可都是喜事啊,刚从李充仪那儿得知二姐姐有了身子,过来父皇这里又听到陆世子要成亲了。真是好事成双啊!”
陆呈闻言垂了垂眸,掩了眼里难言的苦涩。他今日被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父王和母妃下个月便要来帝都了,那时皇上便要将兰珠郡主指给他,如今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