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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宁阳找了个蒲团,跪在了诸葛端云身旁,自己燃了柱香给母妃拜了拜,放到了供案上又跪了回来,这才问道,“夫君可有烦心事?”
诸葛端云只看着母妃的牌位,说道:“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呆着,跑来做什么?”宁阳说道:“这儿是祠堂,宁阳也是母妃的儿媳,怎不能来了?”诸葛端云闻言略略扬眉,这才看向宁阳,只是这一看不觉眉峰微锁,她向来圆润粉红的小脸儿此时竟有些发白,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身子不舒服?”诸葛端云蹙着眉问道,该不会是昨晚和今早为了侍候他才生病了?
确实不舒服,不过却不是生病了。宁阳在心里道。她今儿本就是带着交心的打算来的,也不打算和诸葛端云玩你猜我猜的,便直说道:“方才夫君睡时,长公主来了府上。”
“绫儿?”诸葛端云微愣,稍后眉却越锁越紧,唇抿着,眼里似有寒意,问道,“她可对你说了什么?”虽是这样问,但见宁阳白着的脸色,诸葛端云心里已是确定的了,不由脸色难看,怒道,“谁要她多嘴!”
“夫君可别怪长公主,若非她来说,宁儿如今可还什么也不知呢。若非她来说,夫君肯告诉宁儿吗?”
诸葛端云略微顿了顿,转过脸去,只说道:“此事还未定下来,你且不必忧虑。”
“可我见着,夫君可是忧虑了。”这话也不知是不是有些酸,宁阳却还是坚持说道,“宁儿嫁与夫君虽时日不长,可也知道夫君的性子。若非夫君心下忧虑,何以昨日闹了脾气?夫君往常午后起身总要叫宁儿的,今日却独自来了祠堂,如此可是心情不爽?”
诸葛端云好生看了宁阳一眼,她往日可是乖巧温顺的,虽有时也是装出来的,可如此直白地与他说话还是头一次。
“夫君也不必宽慰宁儿,宁儿既嫁为人妻,便不是小孩子了。若夫君以为宁儿是那花房里的花儿,只能阳光晒着,雨露润着,那可便是错看了宁儿。宁儿最不愿看到的,是甜时自个儿享着,有苦却让夫君一人担着。”宁阳看向母妃长孙红叶的灵位,说道,“若夫君是为了在母妃灵前发的那不纳妾的誓而心中苦闷,那今儿这决定宁儿来做!我是这府里的王妃,夫君要纳妾的事儿自当经过我,那蒙、李两家小姐我做主定了。”
诸葛端云本为宁阳的前半段话感动,听到后来却黑着脸喘起了粗气,抿着唇含怒道:“本王何时说过要纳妾?你当真巴不得本王纳妾?”
“哪个女子会当真希望自个儿的夫君纳妾?若夫君能有旁的法子,宁儿才不开这个口。”宁阳也来了脾气,以前她是不敢在诸葛端云面前说这样的话的,毕竟古代的思想里女子就当以夫为天,男人纳妾实属天经地义,她虽心里接受不了,可表面儿上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反对。可是许是知道了他不愿纳妾的理由,也是被这突来的事儿冲了脑子,她今儿就想掏心窝子地说句话,也让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于是只说道,“宁儿说这话也不怕犯了女子贤良的忌讳,只当着母妃的面儿说句身为女子的心里话。宁儿自打嫁了夫君,见着夫君连个屋里人也没有,原心里是喜的。说出这话来也不怕被夫君笑话,宁儿还曾在心里发誓,只要夫君不提纳妾的事儿,宁儿绝不自讨没趣儿给自个儿找不自在。这一年,宁儿也过足了甜似蜜的安生日子,可如今……”
宁阳说着话,抑制不住地红了眼,“如今,见夫君为了朝中的事犯难,更为了对母妃的重诺煎熬而一人扛着这些,宁儿心里难受呀!夫妻本该风雨同舟,既然夫君难受,我自当与夫君一同担着,这才是夫妻不是么?”
这番话,她是出于对丈夫的真心。可是,也不否认她有身为妻子的小算盘。她知道自己势必不能与古代的纳妾制度叫嚣抗衡,但她却还是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的,尽量争取自己在丈夫心里的地位,如此就算新人入了府,自己也能多分胜算。她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纳妾,她也不会乖乖妥协的,她会想办法让丈夫的心放在自己身上。如果,幸福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爱的。
诸葛端云目光锁着宁阳,她倔强的样子他已经不是第一回见到,今日却觉得那脸蛋惨白的,眼睛红红的,雪花飘进屋里,落到她发上,格外地美。
也不管这里是祠堂,诸葛端云一把将宁阳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发,声音有些沉,“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宁阳在诸葛端云怀里愣了愣,“哪句?”
隔了许久,雪花飘进来,打在两人的衣袍上,落了一片又一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