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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骗人!我以前去各宫嫔妃那里玩儿时,她们都对我可好了。”安阳不愿相信,元皇后却哼笑道:“宫里的人说话做事哪个不是留一手儿?你见过哪个把话说满了的?装装样子哄你玩儿,你还真以为她们是好心的。我的儿啊,你若非我亲生的,凭你这性子,在这宫里只怕还长不得这么大呢。”
安阳只顾流着眼泪却说不出话来,元皇后却冷道:“你贵为公主,本宫也不罚你。鞭子打在你身上,留了伤可不好。自今儿起你也不必学什么了,你这样子只怕学也是学不到心里去的。你便在东崇阁里呆着反省吧,没本宫的旨意不得出宫。这回可别想着再跑去求你父皇,他如今正忙着朝上的事儿呢,也没空儿理你。下去吧。”
安阳心里烦乱,殿门开了她便跑了出去,回了东崇阁里便关上了门,把奶娘、西瑾等一应侍候的人都关在门外,谁也不见。自那日以后,东崇阁的院子里原先洒扫的两个小太监如今成了守门的,终日立在院儿里,安阳被看得很紧,就连她想了几日心里有些愤愤不平,想要再去各宫见见那些嫔妃,看看她们究竟是不是像母后所说的那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无奈两个小太监看得紧,她始终没能出得院子。
武德帝回朝后,却绝口不提科举的事儿。朝臣多番猜测,却仍旧猜不出皇帝的心意。后还是在此局面中甚为尴尬的元相上表请罪,原意是为自己举荐的敬州刺史私吞官盐谋取私利一事请求皇帝定不察之罪,但表文中却隐约有探知皇帝关于取士意向的心思。皇帝御览过后,于朝堂之上慵懒一笑,说道:“元相国为国鞠躬尽瘁,难免有不察之失,朕断不会为一刺史之过牵连朝中肱骨之臣。”一句肱骨之臣算是安了朝臣的心,后有胆大之人当殿提起承平公主对于科举制度的提议,言辞竟多为夸赞之说,皇帝听了却摆手一笑:“公主年未及笄,乃小儿之言,且非朝臣,其言多为戏言,众卿不可轻信。”这才令朝中大臣暂时放了心,帝都之内的世家望族联合之势也散去不少。
朝上的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传进了东崇阁里来。两个宫婢晚间守夜时偷偷言说起来,正被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安阳听见,心中立时像湖井中沉了石头,翻涌不止。她这才完完全全相信了元皇后对她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朝中之事确实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她心里烦乱,起身想要到院子外面透透气,那守夜的宫婢却劝说道:“夜已深,公主还是不要出门了。”安阳拧起眉来,说道:“连你们也欺我此时被母后软禁着?”那宫婢吓得不敢说话,只磕了头在地上称不敢。安阳烦乱地道:“院儿里的宫门都落了锁,你们还怕我长翅膀飞了不成?我只是嫌这屋子里憋闷,到院儿里透透气,你们别跟来,我不呆太久。”话虽如此说,两个宫婢却不敢当真放她离开视线,拿了件披风服侍着安阳披上,两人便开了房门立在廊下远远看着她。
冬月里的夜风已是有些凉了,这日正逢十五,月色圆亮,安阳立在院儿里抬头望月,一时心境有些百感交集,说不出的五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看月色了,这十二个年头说快也快,她一直活着自己期望的世界里,突来的第二次生命令她惊喜,她有一股子兴奋劲儿,想着别人能在古代活到风生水起,自己一定也能。她心怀期待,以前没得到过的,这辈子凭着这先天的优势也要好好活一场。只是她自以为还不错的这些年被母后几句话打破,像是破碎掉的镜子,照出来的全都不是她期望的结果。
安阳瘪了瘪嘴,她有些混乱了,穿越的人真的能在古代过得好吗?以前她是坚信的,现在她有些怀疑了。这些日子恨不得是在做梦,一醒来还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去各宫玩儿,被人夸着,受人宠着,可是母后却说那些都是假的,连父皇都在朝上那样说她。
安阳慢慢蹲了下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这东崇阁的院子很大,今晚却显得尤其大,大到世界上好像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抱着膝,脸埋进膝盖里,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安阳抬起头来,见到远处廊上拐角的地方,一道影子闪了过去。
“什么人!”安阳吓了一跳,顿时站起来喊道。她原以为这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人的,白日里那两个守着院子的小太监晚上因宫门落了锁便也去睡了,这时除了她还能有谁在院子里?
安阳的喊声让立在门口看着的两个宫婢一惊,奔过来齐声问道:“公主,发生了何事?”安阳指着那廊下的拐角处说道:“那里有个人!刚刚过去了的。”两个宫婢闻言大惊,忙在院儿里喊了几句:“有刺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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