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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婴儿,心急火燎地往福利院跑去。
这两年,亲人死亡的阴影一直如乌云一般沉重地压在陈书华稚嫩的心上。
一想到怀里的婴儿很有可能像父母、奶奶一样永远地离开人间,陈书华便仿佛被恐慌勒住了脖子,完全透不过气来。
“不要死……活下来……”
陈书华一路上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句话,踉踉跄跄地在白雪皑皑的路上奔跑。
“刘妈妈……刘妈妈……”
陈书华一冲进福利院的院门,便扯着嗓子叫喊起来。
“我在这儿……”
一位留着齐耳短发、两鬓斑白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她是平桥镇福利院院长——刘春花。
“面正在煮,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做作业吧,过会儿我叫你。”
刘春花以为陈书华急着吃面,在心里笑他孩子气。
“刘妈妈……”陈书华呼哧带喘地冲到厨房门口,急道,“快救救它……它要死了!”
“这是……”
刘春花疑惑地望着陈书华怀里粘着雪的破旧包裹,将气喘吁吁的陈书华让进了屋里。
“小娃娃……”陈书华接连喘了几口气,补充道,“我在路边捡的……”
“真是造孽啊……”刘春花慨叹道,“女娃不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吗?他们怎么就忍心丢在雪地里?”
农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即便国家计划生育抓得很紧,照样有人东躲西藏地要生男孩儿。
一旦生下来的是女孩儿,那些父母便会将女孩儿丢掉,换个地方躲藏,继续为了生男孩儿而“奋斗”。
近年来,福利院新收的6个女孩子都是村民们在路边捡到送过来的。
刘春花对那些狠心丢弃亲生骨肉的父母愤怒不已,却又无力改变社会现实,只能偶尔抱怨几句。
刘春花因为年轻时生过一场大病而不能生育子女,所以,虽然已经40岁了,她至今依然保持单身。
平桥镇福利院建院时,在镇政府工作的她被任命为福利院院长。
她欣然领命,决定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福利院。
她希望自己可以尽可能地让福利院的孤儿们享受到温暖的母爱,让老人们过上幸福的晚年。
刘春花吩咐下属徐慧芳拿来干净衣物,让她帮忙生火盆、烧水,自己则将包着婴儿的包裹放在宽大的餐桌上,麻利地解开包裹、脱掉婴儿身上结了冰的湿冷衣服。
“怎么是个男娃?”
刘春花紧盯着婴儿两腿间的“小虫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娃肯定有病吧?”徐慧芳猜测道,“要不然,谁家舍得扔男娃啊!”
刘春花拉亮了电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冻得瑟瑟发抖的男婴,吩咐道:“慧芳,你去帮我把药箱拿来。我检查一下。”
徐慧芳应声去了,刘春花则抓了床薄棉被盖在男婴身上,以适中的力度摩擦其全身,以助其提高体温。
“小华,面应该熟了,你自己盛出来吧,小心别烫着。碗在灶台上,佐料都弄好了。鸡蛋捂在草窝子里,你自己剥了吃。”
刘春花一边麻利地动作,一边吩咐陈书华。
陈书华答应了一声,卸□上被融化的雪水浸得微湿的小书包,走到“嘶嘶”冒着热气的灶台前。
粗瓷碗里倒好了酱油,黑色的酱油上漂浮着翠绿的葱花和大拇指盖大小的、半凝固的白色猪油,令陈书华觉得赏心悦目。
陈书华踩着低矮的木头墩子,以双手吃力地挪开沉重的木头大锅盖,一股灼热的白汽顿时扑面而来。
他一边吹开阻挡视线的白色水蒸汽,一边用汤勺拨了拨正在沸水里翻滚的面条。
长寿面只有一根,寓意长命百岁。如果出锅前就断了,会很不吉利。
陈书华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将面条赶进大汤勺里,顺利将其捞出了锅、盛进了碗里。
滚烫的面汤融化了猪油,油香、葱香、酱油香同时满溢开来。
陈书华被那诱人的香气勾得馋虫发作,瘪瘪的小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他草草翻搅了几下热气腾腾的面条,站在灶台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书华吃得这么急切,一方面是因为饿,另一方面是担心会有兄弟姐妹进厨房跟自己抢面吃。
人多、饭少,不懂事的孩子们发生争抢在所难免。
陈书华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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