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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沈清安问,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和急切,晦暗隐秘攀上他幽黑的瞳,让一角的林无隅陡然生起寒意,警觉的缩了缩身体,却让痛意麻痹。
“我不知道。”林无隅道。
“那日在锦绣街,我看到司徒兄行迹鬼祟的潜入朱府,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不过看样子,是无功而返。所以,那时候我便猜测,你们来鄂州肯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在找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而它,就在朱府。”林无隅喘着大气,舒缓口气,捂住被撕扯开的伤口,努力想在黑沉的环境中看清楚什么,但意料中的失落。
不知昼夜,不知时间,他在这里被囚禁了许久,连呼吸都要随着时间停滞了。
好在,他们来了。
虽然很不幸,但他们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一颗心还鲜活。
沈清安放下提防,喉间滚动,将一口浊气咽下,“你给漆照山的信,到不了他手中。”
林无隅猛然一惊,不过片刻后镇静,似乎感受不到周身的痛,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倚在墙角,如果不是浸湿的鬓角,倒有几分慵懒的闲散。
他道:“本来也没打算给他。”黑暗中,少年落魄得像条狗,却云淡风轻的谈吐着京都盛极一时的权贵,甚至可能一直鼎盛下去的权臣佞臣。
“嘶,这老妖婆,下手太狠了,要了我半条命。”林无隅捂住伤口,怎么也止不住往外直冒的血。
姜芜道:“能动吗?能动自己过来拿药,我还有些清伤散。”
“清伤散啊。”林无隅喃喃,这东西就很鸡肋,止血效果不如金疮药,缓解疼痛的效果不如全麻散,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爱要不要。”姜芜冷声道。知道自己有一瞬被林无隅利用,这股气,消不了。
“要,要,怎么不要。感谢侠女的不弃之恩!”林无隅嬉笑的接过药,大刀阔斧的往伤口撒,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涔涔。
沈清安沉默得有如静籁的夜,脸色惨白地浮现森森冷意,若是多些水汽,只怕要覆起一层冰霜了。
姜芜艰难的挪动身体,靠他近了一分,簌簌的药草香包裹着她周围的空气。她抚上沈清安的手,比平日愈发的冷了。她将一个瓷瓶塞到沈清安手中,“这是金疮药,你受伤了,有它,或许好点。”
温凉的手心被更加冰凉的瓷瓶占据,忽然间仓促的惶然消失,拨开云雾见到了灿阳高照。
“我受得住,他们并未对我用刑。”沈清安细不可查的展出一抹笑,肺腑里的窜天痛似乎也被压了下去。他打开瓷瓶,细细的将药粉抹在姜芜的伤口,每一处,都细致的涂上。
“啊,有金疮药啊,也给我来点吧,这清伤散太疼了,血是止住了,命要痛没了。”林无隅呜咽着大叫,远远的伸出手,觍要着。
沈清安头也没抬,冷声道:“没了。”
姜芜蹙起眉:“这是给你的,前几日的伤……”
“我不打紧,这会儿已经不痛了。”沈清安的指腹触及姜芜的颈侧,“还疼吗?”
“啊?”姜芜微微偏开头,与他隔出一分距离。“感受不到,不过,有些发热。”其他处太痛,以至于颈上这点伤显得微不足道,连痛都被忽略。
林无隅揉了揉眉心:你们不用,可以给我的,我很需要!
姜芜问:“你说信本来就不是给漆照山的,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的少年敛起笑,眉间聚集阴冷,他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幌子呗!这不,一箭双雕。”咬字清晰的加重“一箭双雕”,意有所指的隔着湿冷的空气望向沈清安。
沈清安漠然道:“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漆照山下手可不仁慈。”
林无隅长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既要又要吧,我可不贪心,得到什么总得付出点代价。”
他似是无所谓的接着说∶“我呢就这么一条命,要是能得偿所愿,死了就死了吧。”
姜芜∶“你潇洒了,没想过家人?我可听说你祖父年岁已高。”
林无隅哑然,他就是逞一时口快,要是不怕死就不会连寄三封信了。
他颓下阵来,道∶“这封信一定不会到漆照山手中。我寄出去时就已经秘密告知了朱琮阳,他一定会派人截下。不过,似乎有人动作更快。”他半眯着眼,在墙壁上凿着什么。
沈清安∶“自作聪明。”
“你可知道你安排的人没将消息递到朱琮阳手中。”
林无隅一震,方才的松弛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