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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隐晦地提醒:
“能做到高位者,都是疑心之辈,姐姐务必要小心。”
顾婉余觉得十鸢的态度有点奇怪,像是对宋翎泉很警惕戒备一样。
但不应该。
十鸢和宋翎泉从未有过接触。
顾婉余找不出疑点,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十鸢关心则乱上,她笑着点了点十鸢的脑袋:“好了,不要担心。”
顾婉余也不急着走了,她偏头问:
“倒是你,昨日见到贵人了没有?”
顾婉余是知晓胥衍忱身份的,但她谨慎惯了,便是没有外人,也不会称呼胥衍忱为主子,杜绝外人将胥衍忱和春琼楼扯上关系。
十鸢没有想到话题一下转到胥衍忱身上,她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见到了。”
顾婉余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嘱咐:“好好侍奉贵人,不要有懈怠。”
她想起那日晴娘问她的话,为什么要将侍奉主子的差事让给十鸢?
顾婉余扯唇轻笑。
能有什么原因呢?
世人对女子严苛,她成为细作的第一日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但十鸢不一样。
主子清风霁月,十鸢侍奉主子期间,自是不需要接客。
她只盼着十鸢能得用些,等主子离开衢州城时,能把十鸢也带走,彻底离开这春琼楼,摆脱沦落风尘的命运。
十鸢不知道顾婉余的苦心,但她依旧点头,像是承诺:
“我会的。”
但十鸢也没有料到,她刚保证过,闻桉苑的传召就来得这么快。
绿诣匆匆地来:
“贵人和其余客人不同,不只是晚上,白日中,姑娘也是要侍奉左右的。”
绿诣愁得要命,这次主子来衢州城,没有表明身份,身边也只跟着数个侍卫和周时誉一位大人,如今衢州城生乱,晴娘放心不下主子的安危,总要派人手保护才能安心。
但问题是,春琼楼明面上只是勾栏之处,能安排什么人?
只能和昨日一样,借口包下十鸢,实则是让十鸢过去保护主子安危罢了。
十鸢来不及梳妆,就和绿诣到了闻桉苑,闻桉苑内格外安静,仿佛根本不曾住进人一样,将人送到,绿诣又忙忙离开。
望着绿诣的背影,十鸢皱了皱细眉,她怎么觉得最近春琼楼的人都很忙碌?
闻桉苑内。
胥衍忱控制轮椅出了室内,但春琼楼建造时,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行动不便的人住进来,游廊处皆有台阶,于他不是很友好。
周时誉有事在身,不在春琼楼。
自双腿出了问题,胥衍忱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他垂眸望向台阶,沉默了片刻,依旧是没有喊人。
就在胥衍忱准备直接控制轮椅下台阶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许是想要让他知道有人来了,来人刻意加重了脚步,下一刻,有人握住了轮椅后面的手柄,声音轻细地从头顶传来:
“公子要去哪里,十鸢陪您一起好不好?”
她许是被刻意教导过,寻常的一番话被她说来也仿佛是痴缠一般,让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舍得拒绝。
胥衍忱轻笑了一声,他松了对轮椅的控制:
“那便麻烦了。”
十鸢心
底松了口气,她真担心胥衍忱会不答应,轮椅上坐了一个人,按理说重量不轻,但十鸢很轻巧地将轮椅送下了台阶,落地无声,这时,她才偏头,青丝柔顺地披散下来,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零碎地洒在她身上,仿佛铺上一层盈光,她笑着问:
“公子还没说要做什么去呢。”
她能让晴娘在一面之缘下把她带入春琼楼,自是生得容貌出众,柳叶眉不描而浓,轻轻一弯便是含了柔情的模样,双颊白皙,许是一路赶来,映着些许绯红,仿若芙蓉映面,最是温柔清冷的长相,唯独一双桃花眸让她余了些许春色。
如今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让人下意识瞩目。
胥衍忱望向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昨晚听见的那一句“婉余姑娘容貌冠绝衢州城”,一时不由得失笑。
有她在,旁人怎敢用冠绝二字。
胥衍忱的注视点到即止,他语气平稳道:“去院子中坐一坐吧,正好你和我讲讲衢州城的事。”
十鸢不解他笑什么,但他没说,十鸢很安分地没有问,她将人推到院子中,在石桌前停下,见石桌上没有茶水,左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