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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一生十十生百,搞得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各县官员互相埋怨推卸责任,有的索性借前人之诗苦中作乐,道,蝗虫乃是天灾,并非本县不才,既自敝邑飞去,却烦贵县押来。
游恒早就勘察过灾情,得知了当地情况,令村妇织起密网张罗将田坎密密围住,只留一处缺口,又让村民拾柴捡粪,顺着风狼烟四起熏将过去,待蝗虫耐不住烟火涌出缺口,就用更牢固的网兜一网打尽,拿火烤得香喷喷油滋滋作粮食分发了。村民很是喜欢这五皇子,赞他聪明非常。而将士们都知道,此一招,乃是攻城战中常用的战术,只将蝗虫当做敌军兵不厌诈卖了个破绽。游恒能将韬略烂熟于心,解民之所急,既得民心,又得军心。他还以皇子口吻作了一篇声色俱厉的讨蝗檄,一面让人宣读,一面毁了蝗神庙。
却说游恒躬亲举锄砸碎蝗神的泥像时,周遭忽地狂风大作,天地间响起阵阵笛声,曲调宏灵悠扬,美若天籁。黎民皆举头望去,只见那狂风,竟是数以万计的蝗虫振翅而就。飞蝗鼎沸,震慑四野,骄阳亦为之失色。密密麻麻的蝗虫疯了似的,汇聚一股成诡奇龙形,争先恐后俯冲向游恒。军士皆如临大敌,唯有游恒不动如山,只向那蝗虫形成的龙头斥道:“蝗螽微物,害我烝民,荼我山河,是以龙子亲征,窃粮之寇,尔何面目以龙形也?”
说来也奇,这股子龙形蝗虫好似听得懂游恒的话,纷纷惭愧不已扭转锋头,次序扎入旁面堆起的篝火中,灰飞烟灭。二皇子游骥也在场,头一个回过神来,有感而发叹道:“昔年父皇一纸诏书,可让莲子湖百蛙收声。今日五弟你一篇讨蝗檄,竟能万千蝗虫赴火。此乃我鼎祚昌盛天佑神庇之兆。”
游恒颔首,唱和道:“见钦差如圣驾亲临,你我有父皇龙威加身,小小蝗虫何足惧哉。”
四面军士庶民,早已为这蝗龙赴火的壮景震慑。一听此话不约而同,纷纷下跪而拜,山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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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麟和夜敛尘坐在大堂里,听冥蝗讲她和她属下如何用虫笛控制蝗虫到蝗神庙,如何为游恒造声做势。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夜敛尘直觉是游麟策划的,便下意识睨过去。
游麟正支颐瞻玩夜敛尘如刻鲜明的侧脸轮廓,暗想着一个人怎能帅得如此苦大仇深,还招人喜欢百看不厌惹人欺负呢。
“……”夜敛尘与游麟甚是奸诈的目光对上,顿时浑身不自在,他越是不自在,神情就越是阴沉。有些人局促时脸红,有些人局促时脸黑。夜敛尘属于后者。他的喜怒哀乐体现在脸上,就是略阴沉很阴沉十分阴沉极端阴沉。
游麟噗嗤笑出声,暗赞妙不可言。冥蝗见游麟登徒子似的盯着夜敛尘看,全然不顾自己讲了什么,戛然而止拂袖道:“不说了!”
混沌呵呵一笑:“混丫头,你又怎了?”
“有人情不能已眉来眼去,只当我在刮耳边风,说了也是白说。”冥蝗旋身坐回椅上,自斟茶解乏,“我冥蝗岂是那不识趣之人?”
饕餮看一眼游麟,乐呵转向身旁的旱魃,郑重道:“咱们也眉来眼去个~?”
旱魃闻话,立刻端坐面瘫了脸,效仿夜敛尘神情,眼和刀子似地剜了饕餮一记。片刻之后,夜敛尘明白过来,额冒青筋强压怒火,手一用力啪嚓捏碎了茶盏。游麟傻笑着看看夜敛尘,又看看对面一胖一瘦两活宝,如梦初醒揉揉给反差玷污的眼,惺忪道:“噢……说哪了?”
混沌以目光稳住要发难的冥蝗,打了个圆场:“现如今,五皇子已经治了灾。下一步,怕是要打龙山镇了。”
游麟点头,边替夜敛尘拧打湿的袖口,边问:“龙山镇有咱们四煞神教多少人?”
“不多。基本上都是临近灾民。因为赈灾粮款为泉城知府余善水及各县官员贪污,搞得家破人亡,所以才愿意跟着咱们造反。”饕餮算了算,笑道:“四千六百三十二人,现在么,又饿死病死些,三千左右。”
这些时日游麟看出了,四煞神教里负责打探和管实事的就是饕餮,这人除了坏得流油,倒是个极精明的主儿,办事能力甚至强过官场某些腐儒。“好~那些没有下放的粮食在何处?”
“杜巽一的驻防军衙里。”饕餮和游麟颇为惺惺相惜,笑容满面补充道:“彼时我去军衙地牢寻少主你时,在里头溜达了一圈。找到了充盈的八个粮仓,其中只有两个囤积的是军粮,余的都是赈济粮。回来之后,我画了张图纸,在这儿你瞧瞧。”
游麟接过图纸打量,一目了然与他所去时无二,绘制小注详细得堪比军事地图。他将图纸还予饕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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