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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莫如此方觉着室内光线微暗,侧首望向窗外,果然夕阳西下,谢莫如笑,“一时不察,竟打扰大师这么久。”
文休法师笑,“能为施主解惑,不算打扰。老衲成此书久矣,几十载光阴,有施主这样一人用心读过,已足矣。”
谢莫如认真道,“今日未能尽兴,下次我早些来。”
文休法师起身相送,谢莫如又顺道请教了两句西蛮语的事,方与大师告辞。
能请教到文休法师,谢莫如心情极佳,不过,下山的速度可得抓紧了。谢柏有幸看到谢莫如一步两阶跳下山去,谢柏真担心谢莫如脚下不稳摔山路上,不想人家谢莫如如履平地,稳的很。
谢柏人高腿长,倒没啥,只是叔侄二人这等速度,把梧桐紫藤两个丫环累的够呛。及至到别院,苏李二人均已辞去,苏不语留了一张手书一幅字给谢柏。谢柏收起来,让谢莫如放在车里,便带着谢莫如匆匆回城。
及至到家,天已尽黑,谢莫如命紫藤将苏不语的字送到谢柏院里交给绿菊,带着梧桐同谢柏去了松柏院。谢太太倒未恼怒,只是微微责备,“今天出城,我算着会回来的晚些,只是也忒晚了,再迟些,怕是进不了城,岂不要在城外过夜了。”
谢尚书笑着圆场,“这不是回来了么。孩子们定还没用饭呢,不是叫厨下留饭了么。”在谢尚书看来正常,谢莫如头一遭出城,路上远不说,免不了多看看的,再说也不是太晚。
谢太太笑,“以后再晚回来就没你们饭吃了。”
谢柏笑睨谢莫如,“这回不怪我,我们在西山寺,莫如跟人家文休法师,一说话就说了一个多时辰,要不是我提醒,她还想不起走呢。”
饶是谢太太这回也深感荣幸了,望着谢莫如的眼睛十分喜悦,道,“文休大师可是高僧,说什么了说这么久。”
谢莫如明白二叔的意思,是不想家里知道苏不语,不,上次二叔明明在松柏院提及过苏不语,那么,二叔怕是不想家里知道今日见过李樵之事。虽不明白原因,谢莫如依旧道,“我以前看过一本大师写的游记,里面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这回正巧听说大师在西山寺修行,就请教了大师。”她真心赞道,“大师的确有学问。”
谢太太笑,“岂是有学问,文休大师可是得道高僧,平日里见一面都不容易的。”
谢莫如望向谢柏,道,“多亏有二叔在,我先时问知客僧大师可在,知客僧说不知道。后来他看了二叔一眼,方下去问了,这才见着大师。和尚都说众生平等,可见也是不平等的。”说的谢太太谢尚书都笑了。
谢柏亦是一笑,想这丫头可真机伶。
一时素蓝带了小丫环进来,服侍着谢柏谢莫如洗过手擦过脸,谢太太笑,“你们就在我这里用吧,省得再回去啰嗦。”
谢柏谢莫如便去隔间用晚饭了。
待用过饭,吃过茶,略说些话,谢太太和颜悦色的打发叔侄二人各去安歇。
谢柏送谢莫如回杜鹃院,其时,夜色正好。
☆、第27章 祸根已生
婆子在一畔挑着灯笼,谢莫如站在园子里,向方氏的小正院望去,见已熄了灯,紧一紧身上披风,扶着梧桐的手回了自己的梧桐小院。
张嬷嬷见自家姑娘回来,忙上前服侍谢莫如换衣裳,谢莫如问,“今天院里可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刚刚牡丹院着人来问姑娘回来没?紫藤回来后,我就打发小丫环过去说了一声,那边也没说什么。”张嬷嬷年纪不算老,眼睛却有些花了,精细活儿不大方便,服侍着自家姑娘换好衣裳,静薇给谢莫如去了头上首饰,将头发散开梳理整齐,挽了个简单的慵妆髻道,谢莫如点点头,又问,“母亲可好?午饭晚饭用的什么?”
张嬷嬷一一答了。谢莫如换了家常衣衫,张嬷嬷道,“厨下预备了宵夜,姑娘要不要用些?”
“在祖母那里吃了,倒还不饿。”
张嬷嬷笑,“我早叫她们备好了热水,出去这一日,姑娘定累了,要不要沐浴。”
谢莫如笑,“也好。”她自来习惯一天两个澡,又吩咐静薇,“给我预备好笔墨。”
沐浴后,谢莫如罕见的夜里伏案用功,待将今日文休法师说的记录下来,谢莫如方上床休息。
倒是第二日在松柏院请安时,谢莫忧问,“大姐姐昨天同二叔去哪儿了?”
谢莫如淡淡,“没去哪儿。”
宁姨娘笑嗔女儿,“这是怎么跟你大姐姐说话的。”
谢莫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