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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问道:“你是哪儿来的孩子啊?”
阿信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说:“原谅我吧!我只是想知道上学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我只是看一眼,原谅我吧!”说着,阿信连连后退,想要逃跑。
松田温和地说:“觉得有意思吗?”阿信眼睛一亮,使劲点点头。
“你几岁了?”
“七岁。”
“那正好该上学了呀!为什么不来呢?”
“我是来做工的,我要照料小孩子。”
“在哪里做工?”
“中川木材店。”
松田老师沉吟了:“啊,原来是中川家啊!”
阿信又恳求道:“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来了,原谅我吧!求求你不要告诉他们家的人……”
这时,阿武突然大哭起来。阿信惊慌地说:“哎呀,我忘记了,少爷该吃奶了!”说着,阿信朝松田老师鞠了一个躬,转身拼命地朝店里跑去。
阿信气喘吁吁地跑到木材店的门口,正碰上定次。定次一声没吭,拉着阿信的手,把她拖到木材堆的后面,急急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里边都乱了套了,正在找你呢!”
阿信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定次却温和地笑了笑:“不过,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记着,不管太太和阿常说什么,你都不要还嘴。如果你不想被赶回家去,只能低头认错,什么都不要多说。只要低下头,不知不觉之间,再大的暴风雨也会从头顶上过去的。好了,进去吧,有我陪着你呢!”
定次把阿信带进厨房里,故意轻松地说:“噢,小阿信回来了。”
第二章 小女佣(8)
阿金和阿常飞跑了过来。定次说道:“原来是迷路了。也难怪她,毕竟刚来这儿嘛!”
阿常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粗暴地从阿信背上把婴儿抱下来,交给阿金。定次继续帮阿信说情:“她倒也不是故意使坏,看在我的面上,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但是阿常却一声未吭,狠狠地打了阿信一掌,阿信踉跄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定次叫道:“阿常……”
阿常冷冷地说:“这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自己的事不好好干,倒来多管闲事!”
定次默默地抱起阿信,但阿常好像还没有解气,继续殴打着阿信。定次拼命地护着阿信。阿常冲着定次喝道:“你别多管闲事!这个丫头,光靠说她没有用,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长不了记性!”
阿信静静地说:“是我不好,打我也是应该的……”又对定次说:“大哥哥,你不用管我。”
定次不禁黯然不语。阿常也不好再打了,告诫阿信道:“你要是知道了厉害,就要记住下不为例!”
“哎……”阿信恭顺地低下头。阿常阴着脸,把脏尿布扔到她的面前,阿信拾起尿布,默默地拿出去洗。定次赶紧跟了出去。
阿金一边给阿武喂奶,一边对阿常说:“阿信还是个孩子,对她太严厉的话,也怪可怜的……”
阿常却答道:“我不是因为讨厌她才对她严厉的,我也是为了她好。如果她出来当了一年的佣人,却什么都没学会,那就白来了。虽然这孩子只在这里干一年,但以后她回想起来的时候,如果觉得多亏了这一年的磨炼,才让她学到了很多本领,那我也就知足了。我认为这是做东家的责任,经过我手的佣人,我都是这么教导的。”
阿金不说话了。
定次安慰着阿信:“小阿信,你真能忍耐啊,了不起!”
“……”
“脸上疼不疼啊?”
“大哥哥,你就别管我了。”
定次非常奇怪。
“因为那会连累你的!”说完,阿信飞快地跑开了。定次不忍地望着她。
阿信来到河边洗尿布。从河的下游传来了拉纤的号子声,远远地听上去像是在唱歌一样。阿信停住了搓洗尿布的手,侧耳听了起来,她定定地瞅着流淌着的河水,眼里却一点一点地浮起了泪花。
现在,已是老人的阿信在银山温泉旅馆的一个房间里回忆着往事。阿圭默默地陪着她,两人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这时候,不知从哪间屋子里传来了歌声,大概是旅客们宴会后余兴未尽吧!阿信一听那歌曲的调子,不由得呆住了,分明是那首《最上河船歌》!
“果然是到了山形县啊,竟然还能听到这首歌……”
阿圭不解地望着阿信。
“我当年出来帮佣的那会儿,在河里洗衣服的时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