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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流颇不然道,“这说与不说,有何分别?”
“这区别可就大了,”屈平休一面引路,一面朗笑,“我若提前知道了,定事先读两首好诗背两篇策论,想在叶兄面前班门弄斧,怎能不做些准备?以免像某人那样自诩聪明将几日公文统统摆到新任大人跟前,反倒令自己整日留大理寺抄卷入档,连王妃宴请也不能来,岂不悲哉?”
言谈说笑之间,屈平休始终“叶兄”“叶兄弟”的称唤,好似已与人极之熟稔,叶长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唉唉唉,崔铭旭可比你老实得多。”
两人踏着青石地板穿过外苑,一股冷香扑鼻,茶花妖娆而绽,品头名贵,屈平休不知瞧见了谁,眉飞色舞地招起手来,“嘿——我把叶兄带来了!”
一池清泉边上,檀木建亭,恰有两人坐石品泉、凭栏观花,叶长流眼眸略略一转,便知了对方的身份。
“这位便是叶先生么?果如蓝儿所言,惊才艳艳,卓而不凡啊。”这位远山黛眉的中年美妇微微一笑,端庄清秀,自是平南王妃无疑了,她本是歌妓出身,当年平南王为娶她为妻甚至忤逆先帝婚旨,两人发配北寒之地数年,依旧不离不弃,不失为民间一段美好佳话。
“王妃过誉,”叶长流谦辞一句,执完后辈之礼,又转头向一旁穿着儒衫云靴、束发握扇仿佛像个潇洒青年的人微微拱手,“公主过誉。”
“诶——你怎么看得出来?”蓝格尔颇为失望的摸摸脸,“莫不是还缺个胡子?”
屈平休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蓝姐姐,我早说了,这一身行头倒是有模有样,可惜除了你自己以外,傻子才看不出你女扮男装。”
平南王妃忍不住扑哧一笑,蓝格尔这才反应过来,扇面一合,往前砸去,屈平休连蹦带跳着躲在叶长流身后,笑嘻嘻道,“我这不是夸你貌美么,若是一般的粗俗女子,便是不着男装博良还认作男人过呢!”
“哈?”蓝格尔有些难以置信,“博良那小子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唉——这件事情一直是咱们京城四少的耻辱,当时他对着那卖柿子的姑娘道了一句‘这位兄弟’,那位长得很兄弟的姑娘愤怒至极,拎着一篮子的柿子追着博良和小崔跑了几条街,直到把他二人浑身都砸烂了才罢手,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本姑娘如此贤淑貌美,你敢喊我兄弟’,把他们两个愣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屈平休绘声绘色侃着趣闻轶事,众人皆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蓝格尔笑着追问:“那当时你和西门跑哪儿去了?”
“我们两个是武林高手嘛,‘嗖’的一声就跳上屋檐看热闹了呗!”
“你们还真是……好兄弟……”蓝格尔摇摇头,“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了?”
“这可复杂了,我长话短说吧,不过这事有些说来话长——”屈平休被蓝格尔斜了一眼,合了折扇,轻轻拍打手心,飞快地道,“小商早上又输了棋,伤心欲绝闭关去了;小崔那边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小心给燃了,一时扑不灭;小轩看春宫图被他爹发现,其实本来男人看看春宫图不要紧,主要是他看得是男男春宫,只能跪祠堂解决了,咳,所以我身为京城四少的灵魂人物,特意前来为娘娘贺寿。”
屈平休说得倒是一本正经,也不知是真是假,几人哄笑了一阵,叶长流见平南王妃唇色略白,似有凉意,便从怀中摸出一物,含笑递上前去,“小小寿礼,不成敬意。”
平南王妃接过丝绢包缠的寿礼,并未立即揭开,只是略略颔首致谢,蓝格尔忽感天色渐暝,“呀”了一声,“娘娘该去准备准备了,再耽搁,大家伙可要饿肚子了。”
“王妃亲自给我们下厨?”屈平休怔了一怔,两眼顿时放出异彩,“那我们不是太有口福了?”
“你们亦可入正厅稍侯,”平南王妃凤目中波光流转,见蓝格尔腰系短剑,微微蹙眉,“蓝儿,今日是我的寿辰,你是姑娘家,好歹也得换身女衫,一会儿贵客们来了,岂非要看你们蓝族的笑话,平休,这公主的剑,就暂且交由你保管罢。”
“好啦,你可别把它弄坏了,这可是本公主的宝贝,你赔不起的。”蓝格尔解下腰剑,摆上石桌,斜瞟他一眼,又朝叶长流嫣然一笑,才搀着王妃离开后苑,屈平休泪汪汪目送着她二人,愤愤的道:“以貌取人,蓝姐姐她以貌取人!”
叶长流随意坐下,指尖触及短剑之时瞳孔一缩,脑中千思百转,瞬息即逝,“好剑。”
屈平休顽心突起,从丛林后头提起一坛小酒,在叶长流跟前得意的晃了一晃,“王妃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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