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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张婶望着街上疯狂涌出的人群,愣住了。“难道衙门真的发米了。阿弥陀佛,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她赶紧跑回屋子里,对着正闷头磨刀的丈夫喊道,“当家的,别磨了,衙门那发米了!咱们这下不用走那污了祖先的道了。”
县衙前的空地上,米堆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远比平常夺目的光芒,刺得人眼发痛,心发慌。人群躁动着,疯狂地向前拥挤。蒋头跟着手下的那般衙役,原本是站在米堆前维持秩序的,这时也被挤得帽也斜了,鞋也掉了。饥饿的人群,眼中只有救命的粮食,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去看。
薛宁看着这毫无秩序的混乱人流,微微一叹,朗声道:“大家不要挤,粮食还有多的,不用挤也能拿到。”
他话中用了几分内力,虽然声音不高,却是让场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醒世之钟,让已陷入迷乱的人们顿时清醒了几分。他们不约而同停住脚步,望向那声音传出的地方,便见一个俊朗青年站在衙门面前,面容含笑,从容而立,让人一见便觉得亲切,不由得心生信赖。他旁边站着的也是一个年轻男子,两人身材相若,后者容貌还更胜一筹,但神情却是十分冷淡,让人不敢亲近。
薛宁面对正看着自己的众人,温和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领米,但是人这么多,大家都哄抢的话,老人小孩和体弱的就要吃亏了,大家都是邻里乡亲,当然不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还请大家都一一排好队,先在这位文公子这里登记上名字、住址和家里的人数,拿了写了数量的纸条,然后再到我这里领取粮食。我保证,一人十斤,绝对不会有领不到米的情况。”
人群安静了一下,又有人叫嚷起来。“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儿凭什么保证,要是没领到米,我们可就要饿死了。”
文瑾见人群又开始微微躁动,沉声道:“不愿意照规矩来的,只管离开就是了。要想抢米,先问问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吧。”说着,他轻轻一跃,飞到衙门旁边的大树上,右手运力一挥,那如壮汉手臂大小的枝丫便嘭地折断,掉了下去。
人群又安静了。
薛宁朝文瑾递了个含着笑意的眼色,然后又指着正往这里行来的几辆马车,对人群说道:“你们看,那就是刚运过来的粮食,以后还有很多。大家就不要担心了,赶紧排队来领米吧。”
人群看看眼前的米堆,又看看那马车上重重垒着的麻袋,终于安心了下来。然后,他们便发现自己脚下踩的是隔壁张家小哥的布鞋,手上推的是临街李家妹子的胳膊,而自己手中端着的米篮子也缺了两个耳轮,早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各自看了看,抬腿的抬腿,松手的松手,脸上都有些讪讪的。蒋头他们一看,长舒一口气,赶紧堆了笑脸,和和气气地就将他们梳理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刚才的那一番混乱,也把他们吓了一跳。这些胆小怕事的老百姓,居然也有这么可怕的时候。
文瑾见场面梳理顺了,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在众人夹杂着尊敬、害怕和期盼的目光中,走到早已摆好的案桌后坐好。人们胆战心惊地向他报上自家的情况,从他这里得了记载了自己名字和斤数的纸条后,马上便飞快得跑到一脸微笑的薛宁那里领米。
等到领了几轮之后,后面便都换成了新来的人。他们没有见过文瑾的发威,其中便难免有几个混水摸鱼的想虚报人数多领些粮食,但是有了蒋头这些地头蛇在旁边拿着户籍核对,很快就被质疑了。文瑾也不说话,只是用清澈的眸子冷冷看着他们,便立即让他们心头打鼓,冒着冷汗说了实话。被揭了底后,他们立即被愤怒的人群指点责骂,要不是文瑾眼神一瞟,让其他人冷静下来,他们只怕立即就会被赶出队伍,连应该得的那份粮食领不到。
而领到米的人也是表情各有不同。有拿了米,急匆匆往家里赶的;有心存疑惑,再三把米合在手中感受的;有感恩戴德,甚至跪了地对着薛宁文瑾磕头的;也有抱着粮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声喊着那些没能熬到现在的亲人的。
一直到了夜灯初上,都还不断的有住着偏远的人往这里赶过来,甚至县城外面近郊的也来了一些。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薛宁笑着谢过了那几个还有些诚惶诚恐的衙役,和文瑾一起回客栈了。
老掌柜斜靠在柜台上,半睡半醒地给他们守着门,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了出来,一叠声便是赞美之声。两个人刚回到房间,老人便笑呵呵地把留着的晚饭端了上来。饭菜都是热的,显然是放在灶上一直热着的。薛宁连声道谢,老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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